总之就是种地那一年除了种地他什么也没学会导致他现在极其地后悔。
【系统:…好像,不太能。】
宋时清干脆在地上躺得四仰八叉,也不顾冷不冷了,眼神空洞,好像未来就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迷茫。
接下来是浑浑噩噩但又无比漫长的几天。
系统其实一直在分屏查看着深渊的现状,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宋时清的时候,告诉了会被判定为剧透。
因为沈端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好。
一百多年前,沈端刚拿到藤复从冰牢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水系灵脉都快要被冻成冰了,最后居然还是靠着体内的流火吊着最后一口气。
藤复斩断了重如秤砣的枷锁之后,他遇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教给了他禁术,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但是出了雪域之后大开一场杀戒是必然的,那些造谣言还能苟活于世的,那些不明真相自编自造去能享有殊荣的,还有那些见他第一眼就说他怎么还不去死却受万人敬仰的。
反正,当时他好像仗着自己有了神器学了禁术变得十分厉害,就杀了很多人。
大家都害怕他,畏惧他,这种感觉其实不是很好,尤其是当谢衍举着一把残剑对他说“你已经害死音容了,难道还想要害死更多的人吗?”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跌进了低谷。
他想说音容不是他害死的,可是他并没有这么说的依据,也没有这么说的底气。
他还是留有一丝感情的。
这一丝感情正好被沈延抓住了。
于是打了一场亲情牌,他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背叛了,绑在堕仙台上,用着比雪域里更紧更重的捆仙索。他只记得在沈馥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在自己还不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时,自己是从来不敢到堕仙台这边来的。
现在人们又不害怕他了。
甚至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他,说他不愧是沈馥的儿子,神魔两族的杂种。即便他们还是不敢靠近他,只在最外围远远观望着,从来都没有敬过他。
他被关在地牢里,栖梧宫旺盛生长的植物们吸食着他的灵息,又是一百年光景。
殊不知,大祸的种子已经埋下。
沈端进入深渊之后,越是深入腹部,越是感觉到体内的流火正在牵动着别的灵脉,这种感觉十分的闷,尤其是大范围处理了好几处的鬼魔窝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只不过还能忍。
直到在不知道杀了多少只鬼怪的时候,一阵刺痛从心口传来,渐渐蔓延至全身,沈端身形凝了凝,一旁的叶潜池还在问他怎么了。
沈端看见这人就只想着知道他得知自己送过去的玉佩被宋时清还回去了会是一副什么表情,虽然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不过还没等到他回答对方说自己没事,新的一波鬼魔又冲了过来,无穷无尽,看得人头皮发麻。
于是鬼魔涌上来的时候,沈端在深渊各处绞杀敌人,他们消停一点的时候,沈端便在和其他人探讨封印结界的事情。
偶尔抽出空来想想宋时清在干嘛,下一秒就可能已经提着剑冲了出去。
直到这一天,有关结界的讨论终于有了一点结果的时候,忽然一阵血腥味涌上喉口,等到沈端反应过来,一大滩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已经和地面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沈端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上不止一个地方在流血,也是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了,这是反噬。
当年让沈馥活活疼死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