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趁着赵夫人带着赵暚和赵晖出门,偷换了弟弟的衣服出府,长这么大,她一次门都没出过,只是听说今年永州的七夕声势尤为浩大,机会难得。
没想到因为人太多,她和寻梅走失了,在桥头碰见了裴凤慕,若不是有他出手相救,赵昭就要被拐子拐跑了,后来他还带她下馆子,要帮她找家人。
除了寻梅和孙妈妈,他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相伴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让她一直铭记于心,从未忘怀。
裴家流放经过永州,她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偷跑出去,用尽所有的积蓄贿赂了衙役,才允许她给了他一碗水。
当时那么多裴家子弟,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为什么他就偏偏认不出她来。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赵昭从来都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一滴晶莹的泪滑落腮边,赵昭睁开眼,看着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发自内心的不解。
都说这辈子是积德行善,便能为下辈子结善果,得善缘。
那她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一出生就背上了弑母的罪名,亲生父亲差点就要摔死襁褓中的她。
长大后,更是被家里人一口一个扫把星、有怪味的怪物叫着长大。
算命先生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天煞孤星。
根本没有人会对她好,没有人会爱她。
跨院里,裴凤慕解下纱布,柳如风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啧啧有声:“子卿啊,你这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裴凤慕冷言冷语。
柳如风故作高深地耸肩摊手:“几日不见,你这脾气又见长了,难怪人家都说孕妇脾气怪,来来来,我给你开几副保胎的方子,疏肝解郁,保证药到病除。”
“想死直说。”
不等裴凤慕来抓他,柳如风就先窜了起来,紧紧扒住旁边的听竹:“小竹子,你主子越来越可怕了!”
听竹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别碰我。”
“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通房丫鬟了,别人碰都碰不得?”柳如风乜他。
听竹的娃娃脸冻上了冰:“想死直说。”
“难不成你也有了?!”柳如风一脸惊奇地看着他,“是哪个野男人的,我一定要他负责!嗷!”
裴凤慕垂眼看着被听竹摁在地上揍的柳如风,静静地抿了一口茶:“别打脸。”
“是。”听竹答应的语气都是上扬的。
“哎哟,子卿,算你狠!有、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柳如风颤抖的手指立在空中。
后悔?!裴凤慕嗤笑,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