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用你对付我
仿佛看不出她的愠怒一般,陆城遇还伸出手去和她十指紧扣,抬眼望她:“只有现在我才能留得住你,离开了酒庄,你又要站到我对立面。”
他话语轻轻,使得南风的满腔的火气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痛快。
她的目光先在他们交握的手顿了顿,然后才又看回陆城遇的脸。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气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嘴角始终是弯着笑着,带有一丝丝温柔,再配合他那句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打情骂俏,南风嘴角一哂,抽回了自己的手。
“原来陆董事长也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时候——别说是十天半个月,你就算是把我留下十年八年,我和你的立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的话语过于决绝,陆城遇脸上的笑意顿消:“说得对,我有时候的确不切实际,远不如你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身体往后倾靠回椅背上,他的黑眸转冷转淡,“就比如当初,我以为你起码会质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收留俞筱住在陆公馆,可事实却是,你完全无所谓。”
南风一抿唇:“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
“但是我想说。”陆城遇眸光暗沉沉,“这件事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
领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门窗都关着,密封的空间里只有空调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清晰入耳。
“最初我会救俞筱,是恻隐之心。”
那天俞筱衣衫不整地从包厢里跑出来撞上他,惊慌失措地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救她……彼时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扫过,晃神间想起南风也曾哭得这么绝望过。
动了为数不多的一次恻隐之心,他让人把她放出黄金台。
只是没想到,从那天起,俞筱就缠上他似的,每天都跑到陆公馆门口守着。
起初他是没有理会,直到有一天,公馆里养的那只萨摩耶跑出去把她咬伤,他才让夏管家把她带进来包扎,俞筱进门一看到他,就凄凄楚楚地哭诉,说俞家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然,他在意的点不是她可不可怜,而是俞家三人一年内全都横死,不会只是巧合。
“开始我怀疑是不是迈克尔为了斩草除根,瞒着我对俞家人下手,所以让人去查俞家三人的死因。”
话题悄然间从俞筱身上转到了俞家人的死,南风顿了顿,开口问:“查出什么?”从最初听到死讯,她就觉得俞家人死得蹊跷,只是当时不想浪费人力去查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既然他去查了,她的问问也无妨。
“俞纵邢表面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实际上,他被送去医院时,医生根本没有对他进行抢救。”
南风一怔。
“俞佑说是欠赌债被混混打死,但他身上的致命伤是枪伤,一般混混手里哪有枪?至于俞夫人,”陆城遇没有笑意地笑笑,“喝百草枯自杀?有了俞纵邢和俞佑的例子在前,她到底是自愿喝的,还是有人灌她喝的,有谁知道?”
所以俞家三人都是他杀?南风皱皱眉:“是迈克尔吗?”
陆城遇摇头否认:“不是。”
“那是私仇?”俞纵邢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得罪过人,有人趁他落魄来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陆城遇看着她,突兀将话题转到和上一句话风牛马不相及的地方:“当年你走后,我在阁楼里找到一条手帕,上面写着‘俞温在地下室’五个字,南风,是不是这个送手帕给你的人帮你打开笼子的门?”
南风本能地一蹙眉,这是一个动作,陆城遇便知道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呼吸顿沉:“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引你去地下室?”
南风看了他两眼,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转变话题,心下不由得警惕起来,怕他是不是故意在套她的话?干脆回三个字:“不重要。”
“很重要,”陆城遇骤然欺身上前,将她禁锢墙壁和他之间,“那个人既然能在陆公馆如入无人之境,又是送你手帕又是打开笼门,为什么不直接救俞温离开?为什么不直接救你离开?”
不待她回答,他紧接着又说:“他是故意的,故意引你到地下室去看俞温的现状,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加剧你我之间的裂痕,他如果不是想利用你对付我,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南风脊背贴着墙,他这番话穿过她的耳螺进入她的大脑,兜转了一圈——他话里暗含的意思是,萧晨为了完全激发她对他的仇恨,故意不救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