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南回家时,习惯性地抬头看窗口,唐粒没回来。他发的信息也没回,但秦岭更新了社交网页:“礼物,媳妇送的;海鲜粥,媳妇做的;我,听媳妇的。”
底下又是一连串留言:“嘿嘿,今晚总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唐粒进屋就被周忆南推到在门背上,对着嘴唇咬下去,咬得很霸道,唐粒不争气地又泥泞得一塌糊涂,周忆南出差在外两天不见,她又想他想得如此直白。
周忆南眼里强压着愠怒,把唐粒抱进浴室,在热雾里继续唇舌交缠,彼此索取。
身体贴着盥洗台太凉,周忆南扯过一条干燥浴巾,扔上去,让唐粒坐着。辗转来到卧室,他把唐粒扔到床上,再度覆上她。除了第一次,他在这件事上很粗野,唐粒喜欢,他也喜欢。
飘飘摇摇到后半夜,唐粒一身细汗腻在周忆南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疲惫地闭上双眼。周忆南亲吻她发心,问:“喜欢我吗?”
唐粒很累,声音细小:“喜欢。”
周忆南听了几百遍,仍嫌不够:“喜欢谁?”
唐粒摸到他的手,缠住:“喜欢阿珩。阿珩也喜欢我吗?”
秦岭爱得火热真挚,还和唐粒结了婚,他们相处时,他一定有过打动唐粒的时刻,周忆南一阵后怕,患得患失地搂紧唐粒:“只喜欢你。糖糖,你是我的谁?”
今晚周忆南眼睛能吃人,凶得要人命,唐粒会过意了,秦岭喊她媳妇,他吃醋了。她又开心,又抱歉,撑起胳膊亲他:“阿珩是我的爱人。”
周忆南眼神又烫了起来,贪婪地吻,迫切地拥有,耗尽彼此这一夜最后一丝力气。
窗外下起了雨,唐粒把周忆南的手拉到唇边,咬一口:“以后你每个生日都陪你过。”
周忆南摸着唐粒的脸,手指在她嘴唇划过:“我也陪着你。”
唐粒去给秦岭庆生,跟周忆南说了。她和秦岭名义上仍是夫妻,不一起过很奇怪,周忆南表现得通情达理,结果还是介意了,理智和克制都完蛋。唐粒美美地睡着了,她喜欢被他这样喜欢。
唐粒醒时日上三竿,周忆南关了她的手机闹铃。厨房里饭菜飘香,唐粒戴上发箍洗脸,周忆南围着围裙来看她:“饿了吗?”
唐粒嗔他:“下次喊我起来,我也想给你做饭。”
唐粒戴的发箍两侧是圆滚滚的熊猫,可爱至极,周忆南心都快化了。别人喊的总裁是他的糖豆,在心里滴溜溜地转,他站在唐粒身后,拂开她的头发亲脖颈,唐粒喜欢他亲这儿。
周忆南自认为厨艺一般,但唐粒吃得很香,他很愿意做下去,补偿亏欠她的四年。
围裙是唐粒买的,都是小熊图案,她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每次过来,她都从休息室带些零碎,一件件往房间里放,最后把陪她睡觉的背袋熊都拿来了。现在小熊的背包是秘密基地,装着每次在家都要用的东西。
圣诞节两人又各自出差,回云州后,周忆南带唐粒去湖边餐厅补过节日。
餐厅是玻璃房子,临着湖水,岸边荻草丛生,偶有野鸟掠过。两人温酒看风景,细细地拆蟹。这处是会员制,且是工作日,不容易被公司的人和熟人撞见。
楼宇之上,渐有婉转歌声传来。两人走在灯火里,穿过月亮、苔藓和雪,沿着湖泊散步。
唐粒送出礼物,是一支激光笔,笔身是白玉,笔帽处设有激光装置,工作上用得着。周忆南被笔盒吸引,拿起来细看,唐粒很高兴他注意到了,这个笔盒是她定制的,图案是她自己画的暴雪松枝,枝枝分明,像刺,像针,她管它叫暴雪梨花针。
唐粒心中一直记着松间落雪的那一幕,周忆南爱惜地把笔盒装进大衣口袋。唐粒按下按钮,在夜空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中间用心形相连,周忆南注视着激光划破夜色,深深拥吻他的爱人。她的名字在天上,更在他心里,是一束光,坚定,笔直,义无反顾。
晚灯映轻雪,唐粒依在周忆南怀里发愿:“我要把总裁当下去,多赚钱,以后买颗星星命名为阿珩。”
周忆南止不住笑,他的回礼是两只银铃铛,葡萄形状的小胖鱼,用红线串起,可挂在包上。
唐粒拟投资视觉动画制作公司葡萄小鱼时,夸过公司名字可爱,周忆南把公司LOGO发给工匠,工匠紧赶慢赶制出一对。
唐粒的母亲生前在银饰店做事,她摇着银铃铛,极是喜欢:“我要戴在脚踝,上班不戴,下班戴。”
唐粒最喜欢用脚趾蹭周忆南,周忆南想着那一幕,唇干舌燥:“这是小玩意,我还有个大礼,关键时刻再送。”
唐粒转着指间银戒指,周忆南说:“你工作上也用得着。”
原来不是戒指,唐粒保持期待。等以后她摘下婚戒,两人的关系也该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