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捧了药碗跪倒床头,不问夜钧天,反而问陆小恰:“王妃,先帮王爷排尽积液,还是先伺候王爷喝药?”
陆小恰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夜钧天的脸色。看他没什么表示,仍不放心,想了想,低头征询他的意见:“先排了积液,再喝药吧,好不好?”
他倒没有反对,只是沉声说:“你不许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独独瞒着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究根结底的好时机,陆小恰顺从的闭上眼。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走人走过来掀开被子,应该是冯先生的声音,说什么肿的厉害,怕是会有血,肯定很疼,请王爷忍耐,尽量放松。
她听到很疼,下意识地抱紧了他,还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倒比他还要紧张。
短暂的静默之后,怀里的男人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在她怀里不断挺身打颤,偶尔咽下一声模糊的痛哼。
她始终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担心极了,又不敢擅自睁眼,只是感到有一只湿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马上回握住,那只大手便牵着她放在了一处鼓胀冰凉的地方。
她不明何意,温暖手掌在那一处游移。他哆嗦的不成样子,好像整个身子都在不断弹起落下,音调都是抖的:“小恰,揉揉。”
她得了指示,轻轻地揉按,鼻端终于闻见腥臊的气味。这种难闻的味道此刻却让她觉得异常安心。
怀里的人软绵绵地瘫在她身上,没有了筋骨一般,还时不时轻轻地哆嗦一下,累到极点。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他轻轻吸气,看来还是疼得厉害。
好在她很快就听到了冯先生说这次已排尽了积液,这几日王爷务必多喝水等等,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鼻端的气味已经远离,她问夜钧天:“王爷,我可以睁眼了吗?”
夜钧天“恩”了一声。她慢慢睁开眼,看见盖得好好的被子,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流丹姑姑的话犹在耳边:夫妻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可是他不在意被别人看到伤口,独独防着她。
伺候衡王大人吃了药吃了点儿粥,夜已经很深,不仅夜钧天昏沉欲睡,连陆小恰都困了。
她放他在床上躺好,自己跟着躺到他身边,闭上眼睛似乎马上就要沉入黑甜。
夜钧天捏捏她的脸蛋:“你要睡在这里?”
陆小恰拿开他作乱的大手往他怀里躲。
他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你醒醒,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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