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抬头淡淡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正是上次接风宴时起哄起得最嚣张的一个。
程愿复又低头,没有搭话。
那人见被无视,越发气愤,整个人气势汹汹地向程愿靠近了两步,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种态度对我!”
贾银落装模作样地挡在中间,劝和道:“子云你冷静一下,我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话比较少……”
“银落你让开,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骑到头上来!”吴子云说,“我可不是这么好惹的!”
贾银落有点急了,又去拉程愿:“哥哥,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介绍什么,不都认识么。”程愿揣好手机,盯向吴子云,嘴唇微启,“吴院长第六个小情人的儿子,至今没进过吴家老宅。”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色变。
程愿又把眼睛看向另外一个人:“孙氏食品的小儿子,听说你爸要把你送给别人,怎么还在这儿呢?”
“还有你,你家最近不是资金链都快断了,还有心思吃喝玩乐?”
“对了,你爸不是带着你入赘刘家的,不早点回去卖乖吗?”
“还有……项敬是吧,你六个哥哥都快把家产分完了,你还在这儿跑腿呢。”
“……”
程愿越说下去,包厢里的氛围越发凝滞,一个个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程愿依次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道:“就这么一帮子人聚会,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介绍的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群纨绔聚集,燕城上层圈子里那些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们根本不会和他们伙同一起。
但这些话寻常不会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甚至看在各个家里的份上,也会给他们几分薄面。
程愿是第一个这样明目张胆地给他们找不痛快的,一群人面色起伏,就连贾银落这个私生子也被含沙射影得脸色惨白。
“想动手吗?”程愿见他们目露凶光,无所谓地站在门边,摆烂道,“反正遗嘱也立了,在场各位都是见证人,随意。”
可他这话一出,却叫真想动手教训他的人一下子懵了,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想,这人是不怕死,还是真的是个疯子啊?
不过这话也叫贾银落瞬间反应了过来,蓝成的股权他们还没弄到手,决不能叫他现在出事。
于是贾银落只能再度拦到了他们中间,好声好气地劝解道:“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今
天的事都怪我(),大家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大家先坐下来好好聊。
贾银落在他们中间还是很有号召力的?()_[((),有那么几个人也确实从小拿他当白月光,闻言只能拧着脸勉强将这气忍了下去。
贾银落安抚完这个又安抚那个,还要时刻注意着程愿别再出言不逊,累得在心里直想骂爹。
好不容易坐下来歇口气,这才想起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他拉过项敬小声问:“许时悬还在吗?”
项敬刚刚被说得也很气,吹胡子瞪眼地看了会儿程愿,这才在他耳边回:“前台说没看见他走,但不知道在哪间包厢。”
贾银落对此有点烦,可今天程愿在这儿,他估计也没法多做什么:“知道了。”
“对了。”项敬忽然想起什么,又贼笑着跟贾银落说,“你那小迷弟今天可在这儿呢,他好像知道你来了,跃跃欲试着想见你一面。”
贾银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项敬说的人是谁:“李常非?”
项敬轻蔑地笑了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