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要让郭太后定自己的罪,这些事情,郭太后怎会不知?只是他干得不过火,郭太后向来懒得管。宫中有对食,太后也从来不禁。
人有私欲,在太后看来,实属情理自然。
郭太后果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拂掌道:“主动交代了便罢,改日将那些女子都散了。”
陈鸿铭连声称是,伏地叩了好几个头。
这时太后又不明白了:“此是小事,况且哀家也知晓,督公怎的今日如此隆重?”
陈鸿铭听太后对自己还用敬称,便晓得这事郭太后不会再追究,她不知晓,自己说了那么多只是前菜,后头要说的,才是正紧。
“太后容禀,臣,臣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却还有一些私心,侥幸,在长安城前不久有些轰动的绿腰宴上,得见一吴姬。此女号称是吴中第一美人,臣一见,果真不负盛名,有些倾心于她,盼她自愿来臣家宅之中做个外室。谁知……”
他假模假式地停顿一瞬。
太后心里忽腾出一个不妙之念,这陈鸿铭说话就是这样的,极不痛快,他今日在自己跟前磕头求饶,又往前编排了一大堆皇帝的话,那么这事,定是和皇帝有关了。
皇帝?吴姬?
郭太后的脑子懵了片刻,眼前好似发黑。
尖利的护甲抵在透花雕的槅扇上,借此将身形稳住了,郭太后垂眼看陈鸿铭,冷声道:“皇帝把人截了?”
多么荒谬,那个脑袋上不开窍的儿子,他居然会看上一个下贱之女?
察知太后有了怒意,他将脑袋抵在冰凉的地面,这时,身后头韩保跟近,也如出一辙的姿势跪在了太后面前。
两人往前这么一跪,不用说任何话,太后便已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浊气,抑制住敲在槅扇上护甲的微颤,锁眉长声道:“那吴姬现在何处?”
“奴等不知。”
韩保连忙瑟声说道。
太后问下来,接着,他便顺理成章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只把一些细枝末节有所隐瞒和保留,但因说的都是真话,故而能令人深信不疑。
郭太后这方才得知,原来陛下居然也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拒绝自己安排的名门淑女霍氏入宫,扭头却在外边,勾搭上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下贱东西。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风尘女子,一股子狐媚手段。郭太后自己是在这种贱婢手里吃过了苦头的,先帝那个德性,就吃温柔顺从、逢迎媚上那一套,如今他儿子,看似不一样,实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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