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不,应该说是景白安醒来时,苏月见还在昏睡。
他坐起身看着姑娘熟睡的容颜和紧皱的眉头,心里懊恼不已。
他又弄伤她了。
景白安伸手将姑娘的眉头轻轻抚平,手指划过娇嫩的面颊,小巧的鼻头,再到那不点而红的樱唇,留恋,怜惜,不舍充斥在心间。
他好想立刻将他的姑娘唤醒,告诉她他都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叫景白安,京城人士,自小参军,家里并无长辈,今年二十五,未娶妻,未纳妾,在此之前没有碰过女子。
所以,他的身份应当还算是清白吧。
只是锦衣卫这是个叫人听了就退避三舍的官职。
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景白安盯着姑娘看了许久,许久。
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转眸看向那张山水图,起身上前拿了起来。
还好,布防图终究是保住了。
只是随他出来的兄弟,都没了。
景白安压下心头的痛楚,重重叹了口气。
皇上应当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不知眼下,京中的情形如何。
又想到齐沐如今的所作所为,景白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虽然拦下了这批黄金,但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的计划。
不过按照齐沐的性子,应该不会再在这几座城池兴风作浪。
但他已经见到了他,一定知道他布防图还在他手中,所以很有可能会去而复返来寻他。
眼下他势单力薄,难以与他周旋,若被齐沐查到他在苏府,恐怕与苏府无益。
齐沐那个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若再叫他知道是姑娘扰乱了他对朱府的计划,定会对姑娘不利。
且京中形势复杂,他得尽快带着布防图回京才行,也好将齐沐引走,不叫他盯上苏府。
几经思索,景白安将布防图揣在了怀里走向床榻。
他伸手为姑娘掖了掖被角,又在脚踏上坐了许久。
他应该等她醒来再走的。
可是他该怎么对她说呢。
眼下她知道他的身份,于她无益。
还不如
他日来提亲时,再告知她。
恰此时,他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打开窗户,却见菘蓝立在不远处。
显然是有话同他说。
他回头瞧了眼纱帐里的人,轻巧的翻下窗,又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