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和尉迟恭紧张的看着秦叔宝的反应。
秦叔宝抬起手臂连续转动,面色从先前的不以为意变成了激动兴奋,同样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失声道:“真的不痛了!”
秦叔宝肩上原有一块板栗大小的血块,以往每当他抬手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痛楚,用的力气越大,晃动幅度越大,疼痛度也是越大。那是因手臂晃动,使淤血挤压神经所产生的剧痛,现在淤血没了,痛楚自也就消失了。
“真的好了!”秦叔宝激动站起,胳膊再次转动,又转了十数圈,就跟转不够似的。
身为一位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拿武器的胳膊,重要性等同于心脏,但因淤血之故,手臂难以用力,多年来都让他承受着无边痛苦,如今手臂恢复,自是激动,自是开心。
程知节、尉迟恭见秦叔宝这般表情,也是相继大笑,欢呼雀跃。
“快,快,腰上,还有腿上——”秦叔宝不停指着身上那些困扰他多年的伤痛,眼眶发红,似有泪珠于眼中滚动,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现在却由不得他来控制。
身为一个曾经所向披靡的猛将,因伤病成了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的废物,那种落差感让他生不如死。尽管房遗玉昔日之言,让他的精气神恢复不少,可每到夜里,想着他昔年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风姿,念及他如今的残废模样,心情就是难以言明的沉重,甚至会在睡梦之中痛哭流涕。如今想着他能恢复如常,恢复往日风采,那种重生一般的心情,实在不能自控。
房遗玉根据秦叔宝的指示,用内劲不断为他疏通血脉,消除淤血。
秦叔宝无愧为大唐第一猛将,那一身致命伤换做平常人,早已死上千次百次,他能活到今日可以说是个奇迹,尤以他后心靠近肺腑的一箭,洞穿前胸后背,好悬就刺破脊柱,这也是最难医治的一处旧伤,太过靠近中枢神经了。
孙药王在房遗玉动手之前,曾劝告秦叔宝:“将军的旧疾几已清除,仅剩脊柱这一处,这处旧患所产生的淤血挨近心肺,且体积不小,极易伤到旁处,你年事已高,若是脏器和脉络受损,就极难恢复,轻则减寿,重则当场毙命。如今将军的百处旧疾皆已除去,已能如常人一般活动,依我之见,此处还是算了吧!”
程知节、尉迟恭听及情况严重,尽是绷住了脸,有些紧张。
秦叔宝坦然笑道:“这淤血的存在对我有何影响?”
孙药王如实说道:“介于脉络与脏器之间,平日里无甚大碍,只要若运动过激,会令将军行动困难,平日里只要休养,不做剧烈运动,对你身体并无坏处!”
秦叔宝摇头一笑:“也许对神医而言并不重要,可我秦叔宝是个战士,一个战士若是连跑动都不能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来吧——”
秦叔宝无所畏惧的挺起胸膛。
房遗玉却是苦笑:“叔父这般豪气,实在令人敬仰,只是有些为难侄女啊——”
秦叔宝当即道:“侄女今日是大夫,便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是你的责任。”
房遗玉见秦叔宝的眼中对未来有着无限向往,以及丝丝哀求,心知对秦叔宝而言,这次康复机会,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房遗玉只得咬牙答应下来。
房遗玉的手掌按于秦叔宝的后心,内劲不断从手心推出,缓缓输入对方体内,轻柔的冲击着其中淤血,时间嘀嗒嘀嗒的流逝,淤血越来越小,但也越来越难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