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负伤之人并非什么硬骨头,能承受这般痛楚,他只是个街头青皮,面对这般扎心之痛,嚎叫一声,上半身缩了起来,下半身直接跪下,那刺心之痛,他不想感受第二次:“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叫三驴,伤不是鲁校尉打的,大刘出钱让我栽赃鲁校尉,说鲁校尉和他有仇,让我陷害,只要我肯做,就给我十个银饼。”
三驴哆嗦着从怀中拿出一把银饼道:“他说这些是定金,待事成之后,另有赏赐。”
在这锥心之痛的面前,不等房遗玉发问,三驴就将一切交代了。
房遗玉温和一笑:“大刘是谁?”
房遗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可在三驴的眼中却是恶魔一般,不禁心生胆寒:“是南城的大哥,叫刘勇——”
三驴在人群中左右打量,急哭出来,骂道:“这个狗东西——之前还在这,撞倒了花盆,人没了。”
三驴已将一切道明,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其中玄机,还没想明白的,得到几句指点,也能知晓其中缘由。
任谁听到反常声响都没可能不去关注的,刘勇他们正是利用这点,故意碰碎花盆,吸引一楼里用餐的客人注意,而他们也好在这个时候,进行陷害。
天香楼的顾客们都明白自己被人当了枪使,气得火大,指责之音,络绎不绝。
长孙休明听到这些声音,面色已是惨白,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玉出现还没片刻工夫,局势便已被她扭转,而他则完全处于劣势。
房遗玉松开了按在三驴肩上的手。
三驴见给他带来莫大痛楚的手掌离开,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犹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这时才察觉他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湿,凉飕飕的。
房遗玉走至长孙休明身前,笑道:“大将军,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长孙休明干笑不停,面上无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过了半晌,才憋出句:“是我错怪鲁校尉了!”
长孙休明丢下这话,转身欲要离去。
房遗玉正襟喝道:“鲁国义、黎志、陈江、赵翔、柳伍、钱贲——听令!”
房遗玉每叫到一个名字,都有一人挺起胸膛。
“鲁国义、黎志、陈江你们三人将这些闹事之人,押至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处置。赵翔、柳伍,你二人立刻前往南城捉拿刘勇,钱贲即刻动身至雍州府衙,向州府长官说明原委,令京城九门戒严,不可放刘勇离去。”
游奕军的将领们个个对房遗玉充满好感,认可其地位,今日见她在几句话间,便为鲁国义脱了罪,更是对其佩服,感激无比,得她号令,未有丝毫犹豫,拱手领命。
长孙休明闻言却是顿住离去的脚步,面色极为慌张,惶恐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嘴巴微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挽救。
“不是,没那么严重吧?用告到大理寺吗?”长孙休明此刻已是乱了方寸,跟失了魂似的。
房遗玉现在更能确定今日主谋必是长孙休明无疑,无需再想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