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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黑状
“你真当房遗玉那丫头是真心实意的向你妥协退让?”长孙辅机抬高嗓门,面上闪着杀人寒意。
长孙休明心虚道:“难道不是吗?”
他看似在为自身辩驳,实是外强中干,底气不足。
长孙辅机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房遗玉顾忌的人是我,她很聪明,知道你由我在庇护,知凭着手中证据,她动不了你,干脆卖你个人情,让你大意,她再利用你的大意来诱导你犯更大的过错,从而将你赶出左屯卫!”
“这个房遗玉,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在得知今日事后,我已派人将刘勇带出京城,将不利于你的证据抹去,只待房遗玉将事情闹大,来上门挨打,可她向你退让,却让她避开了我先前的算计——你还真当她怕你不成?我猜不到她要用什么手段,但却能够肯定,就这几日,你今日作为必会被陛下知晓!”
长孙休明知他这侄儿料事如神,听他这般说来,也是慌了神,似被打断脊梁一般,躬身请教:“那该怎么办才好?辅机,你帮帮我吧!”
长孙辅机冷冷一笑:“这你放心,纵你有万般不是,也是我长孙家的人,我不会让房遗玉这个小东西,继续嚣张下去,任她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叔父今日一闹,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让房遗玉暴露了她的弱点——只要你听我的,这次,我会让她尝到孤立无援的滋味。”
长孙辅机眼眸转动,狭长的眼皮下满是狡黠。
房遗玉并未将细节告知鲁国义几人,她跟长孙辅机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房玄龄心系大唐,无心和长孙辅机斗争,可房遗玉一个女子,却没那个肚量。
只要得到机会,她都会全力对付长孙辅机,正如长孙辅机得到机会,也不会放过她家一般。
现在长孙休明身在左屯卫,成了房遗玉的直属领导,正如在她背上扎了根芒刺,随时可能刺入她的肺腑,让她深受重创。这根刺若不拔去,她必是寝食难安,便是没有鲁国义这一档子事,她都准备设计逼走长孙休明,今日之事发生,只是让她计划提前罢了。
鲁国义不知房遗玉心中所想,可对房遗玉却是充满信任,不再多言,领命办事去了。
房遗玉回到大营,先是寻来刘正则。
刘正则如今已是房遗玉的谋士,房遗玉对其毫无隐瞒,如实将情况告诉了他。
刘正则沉吟片刻,笑道:“将军做得对,长孙休明容易对付,可长孙辅机却是个难缠的老狐狸,相信现在的他,已经着手这件事了,您要动手务必小心!对了——不知将军想过没有,长孙辅机既然想搅和进来,那咱们为何不利用此番机会,拖他下水?”
房遗玉看着刘正则,怔了半晌,心思也是活络起来。
次日,鲁国义已将长孙休明的陷害,书于纸上,给唐太宗寄了封检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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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行政效率就是不一般,鲁国义早上将检举信投入信箱,当日下午那检举信就出现在了唐太宗的桌案上。
唐太宗打量着信,面色严肃,沉默半晌,派人去请房遗玉过来。
房遗玉得到唐太宗传唤,也是一愣,她以前知道大唐的行政效率高,可没想到竟这般迅速,便跟传信太监去了甘露殿。
唐太宗见房遗玉到来,头也不抬,摆摆手,让房遗玉走上前来,合起手中检举信,甩在桌案上。
“认识嘛?”唐太宗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在桌案上轻轻敲打,发出规律的声响。
“皇兄您这是何意?”房遗玉一脸迷茫。
“你还给朕装,当朕蠢吗?你这丫头,真是——”唐太宗憋了半天,也没将后面那段粗鄙话说出来,只是咬牙切齿,目光冰冷,杀气四溢。
“皇兄圣明!”跟聪明人说聪明话,房遗玉老实交待了她的罪行,而后委屈道:“那长孙休明好歹也是我的直属领导,弟妹没拿到证据之前,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不敢告他黑状啊!再说他背后还有个长孙老鬼呢!”
“长孙老鬼?”唐太宗有些发懵,思索半晌,也是反应过来了,用手指着房遗玉的脑袋:“好你个房遗玉,行了,别给朕装模作样,什么老鬼,那是朕的舅哥,也是你的——兄长。长孙老鬼,你也能叫出口——”
唐太宗本该大怒,可想着长孙辅机的性格,竟隐隐认可了这个外号,说到最后面皮一抽,似要笑出声来,忙绷着脸,作严肃状。
想了想,唐太宗沉声道:“行了,你这丫头也别跟朕耍花样,你那小心思瞒不过朕,你跟我如实道来,这信上内容是否属实,又怎么跟长孙老——跟朕舅哥扯上干系了?”
房遗玉如实说道:“信中内容句句属实,至于怎么跟长孙大哥扯上的干系——”
房遗玉偷摸瞄了眼唐太宗,见她故作神秘道:“其实都是我自己猜的!”
此话一出,唐太宗的面皮忍不住扯了扯:“你猜的?朕看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大唐虽不惩戒上书言事之人,可也不容你这般诬告良臣。”
房遗玉见唐太宗一脸愠色,可眼中却隐有笑意,顿然明白,面前这位大唐陛下,并非一无所知,故而委屈道:“我冤枉呀!皇兄在上,弟妹我冤啊!夏日飞雪,天地都变色啊!”
唐太宗闻言是哑然失笑,喝道:“还夏日飞雪,别跟朕贫,你倒是讲讲,你怎么猜出来的?”
房遗玉撇嘴道:“那长孙休明用这般腌臜手段对付我的下属,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这气我忍不下,只是奈何没证据罢了,故而我在面上稳住长孙休明,背地里打起找证据的念头,奈何天公不作美,有人将证据都给抹去了。”
“抹去证据还不说,且另外设下圈套,只等我将事态闹大,再反制于我。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孙休明的那点微末本领,怎能在短短的个把时辰里,想出对策,再另外设局?除去长孙老鬼,我还真想不出,谁有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