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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
正所谓人无完人,李勣也并非武功高强的悍将,现今秦叔宝的全新训练,正好弥补左屯卫军卒在单兵作战上的不足,有朝一日,左屯卫必会成为大唐最强劲的军队。
任谁为人处事都不可能完全公平,正如一碗水不能端平一般,房遗玉麾下的军卒大多是悍勇劲旅,加之他们这些秦叔宝的老熟人存在,秦叔宝自是要更加严苛的督促,亲自指点杀敌技巧,尤以游奕军这支强军更是受到特殊待遇。
房遗玉对秦叔宝的练兵方式也是很感兴趣,连番请教。
秦叔宝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他一身本领,尽数传授。
房遗玉能领悟的就领悟,领悟不了的也记在脑海,秦叔宝那征战数十年的经验,正是最值得她学习的。
秦叔宝的出现,让左屯卫大营一片火热,引起一阵操练狂潮。
长孙府,偏院。
长孙休明一下朝,就去了长孙辅机的府上找他,当面就是一通质问,问为何上朝的时候没给他说情。
长孙辅机心里本就有火,在他叔父面前也去了伪装,破口大骂道:“您还有脸问我?若非你不听我先前劝告,去惹那鲁国义和房遗玉,又怎会有今日之事?害的我都被房遗玉算计一招,有苦说不出。”
长孙休明见长孙辅机发怒,也不敢放肆,求助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长孙辅机恨铁不成钢,气道:“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半截身子入土的秦叔宝会被房家丫头给治好,以秦叔宝在朝中的威望,人际关系,你再想重新获得左屯卫大将军一职,已是再无可能了。”
长孙休明羞愤交加,恨恨道:“咱们就这么认输?”
“输?那倒未必!”长孙辅机冷哼一声:“你忘了咱们还有一招?”
长孙休明领会到长孙辅机的意图,问道:“你是说袭击伍元和房遗爱?我不太懂,这和房遗玉有什么干系,莫非你是因奈何不得房遗玉,就拿她麾下喽啰出气?”
长孙辅机摇头一笑:“有些人你伤她身旁的人,比伤她的意义还大!至于缘由,你暂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房遗玉这次,难逃责难就是。对了,让你办的事可有办好?没出差错吧?”
长孙休明仍是一头雾水,但见长孙辅机那般有信心,也知他这侄子坑人的本领天下无双,故而不再多言,拍着胸脯道:“一切安排妥当,绝无差错,你放心便是。”
长孙辅机心里嘟囔:“正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若非因这事不可传扬,长孙辅机还真不会将这般重担交由长孙休明完成。
“兄长!”长孙弘自远处走来,远远叫唤一声,大步向二人处走着。
长孙弘个头不高,体态偏瘦,脸色发白,眯着个柳叶眼,虽说他相貌不佳,可却是长孙辅机最为得力的助臂,为人聪颖,沉着冷静,深得长孙辅机赏识。
长孙弘是长孙辅机五叔之子,也是长孙一脉中为数不多的才俊。
走至近前,长孙弘看到长孙休明,冲他微微颔首,叫了声叔父。
长孙辅机瞥了眼长孙休明,长孙休明知长孙辅机治下严苛,各人分工不同,谁都不许过问职责之外的事情,若是惹长孙辅机生怒,他便是其叔父也难逃惩治,当即道:“辅机,我还有事务处理,先行一步。”
待长孙休明的身影完全消失于院门处,长孙辅机才拉着长孙弘到院中亭台坐下。
长孙弘与长孙辅机对坐,俯身低声道:“兄长,一切安排妥当。”
长孙辅机笑着点了点头:“弘弟,辛苦你了,若叔父有你一半靠谱,咱们又岂会落得今日之局?来人,上酒菜!”
长孙辅机罕见的没问长孙弘事情办的如何,对这位堂弟表现出极大的信任。
长孙弘为长孙辅机斟满了酒,低声道:“我已派人安排好了,不久之后便能传回音讯,只是不知兄长官至一品,为何要跟一小辈纠缠!”
长孙辅机将杯中酒水饮尽,看着手中青釉瓷杯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房遗玉那丫头惊才绝艳,谁不羡慕?若我生女如此,让我现在告老还乡,我都愿意,遗憾的是,她是房玄龄的闺女,房玄龄是我在朝中的大敌,房遗玉深受陛下器重,破例让她以女子之身为官,自是有意培养她成为大唐的定海神针,他们父女一人是我当下大敌,一人是长孙家未来大敌,若不先将之除去,我长孙家日后又怎能过的安生?”
长孙弘颔首表示理解,但面上疑虑仍是未散。
长孙辅机知他心中所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也在疑惑?好奇我为何不针对房遗玉,反倒是去寻伍元和房遗爱的麻烦?”
长孙弘惭愧一笑,微微颔首。
长孙辅机抚须笑道:“告诉你也是无妨,经过我对房遗玉的了解,她对情义的重视程度,不下于江湖男儿,是那种能为朋友付出一切的角色,若让她知道因她之故,她的兄长朋友被人废掉,以她心中之怒,可以想象,哪怕是闹个天翻地覆,她也会揪出幕后主使。”
“我会留下些证据让她去找,她调查的每个人都会有作案动机,且每个人都有着显赫的背景,不出一月,她房遗玉便因此开罪朝中大半官员,成为众矢之的,在那种情况下,便是陛下,也无力将她保住。”
长孙辅机越说越狠,那褶皱的面上已是凶相满布。
景春楼作为京城第一青楼,已经成了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进出往来之人,无不是家财万贯的官家巨贾。
原本还有聆音阁与之相抗,可自从聆音阁的花魁柳如丝被伍元赎身娶走之后,聆音阁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而拥有红倌人春鱼的景春楼,自然成了京城的第一青楼,有着雅号春鱼的鱼莞尔,自然成了京城第一花魁。
景春楼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楼阁,一层层金碧辉煌的回廊屋舍,看不见头,走不到边,来往女子尽是身着绫罗绸缎,光彩照人,足以令人怀疑自己身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