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简朴的殿宇竟是当朝皇后的居住之所。
唐太宗正趴在软塌上享受着皇后的侍奉,那双柔嫩小手在他身上不停按着,那手法绝对是练过多年的水准。
唐太宗舒服的很,面上尽是享受的表情,因他惩治了长孙辅机,朝中那些自恃功高的老臣们也尽是安分下来,近几个月来,就跟小猫小狗似的,没再让他操什么心。
俗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很多时候就应该敲打敲打他们才行。
不过就算如此,这大唐帝国每日运作也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没有那些老臣寻他麻烦,还是讨不到什么清闲。
尤以各地开设书坊的事,这建造书坊是寒门子弟的福音,但对于那些世家门阀却是种重创了,他们依仗自己掌握着超人一等的知识,这才处处压寒门子弟一头。
纵然寒门子弟人数众多,可因先天条件之故,除非是那种生而知之的人才,不然才干远远比不得那些世家门阀所培养出的弟子,但只要寒门子弟拥有和他们一样的学习条件,寒门必将崛起,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世家门阀向来瞧不起寒门子弟,又怎会甘心让寒门子弟爬到他们的上面?
现在有唐太宗支持,那些世家门阀不敢明面反对,可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世家门阀可以在暗中耍手段,难对付的很,那些世家门阀时常联姻,关系好到不能再好,一人有难八方支援,便是唐太宗也需得顾全大局。
对此唐太宗也是大感头痛,想着怎样才能让大唐摆脱那些世家门阀的控制。
“陛下——”唐太宗正思忖间,长孙皇后忽地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无忧这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唐太宗伸手握住身上的柔荑道:“你我夫妻之间,有话直说便是——”
长孙皇后手头加了些力道,慢声细语道:“其实是元嘉托我问的!”
唐太宗身子一滞,酸酸道:“那丫头才不过出去几个月而已,元嘉就那么紧张?先前她出征将近一载,也未见他如此。”
他最宠的皇弟心中只有那个死丫头,这才走不到三个月就急成这样,他这皇兄近在咫尺,这么久都不来拜下,真是白疼他了。
长孙皇后见唐太宗隐有不悦,嘟嘟囔囔的,多年夫妻,她哪能不知自家丈夫心里在想些什么,唐太宗在私下,尤以在她面前,时常会做些小孩子才会干的事。
譬如说,唐太宗在朝上受了魏徵的委屈,火憋在心里,难以发泄,就会跑来她这,跟她报怨:“朕要砍了魏徵这个蠢贼!”
其实唐太宗若真对魏徵起了杀心,以其手段,以魏征那无休止的触犯龙颜,就算他有九条命也不够唐太宗杀的。
唐太宗没杀魏徵,而是跑来长孙皇后这里抱怨,叫囔着要砍了魏徵这个蠢贼,这跟小李治受到委屈,跑来她这倾诉又有什么区别?唐太宗难道还真会砍了魏徵不成?
长孙皇后莞尔笑道:“好了,陛下,元嘉那不是为您跟玉儿着想吗?你那般器重玉儿,若元嘉时常回宫,旁人又会怎么想?他们会说是因为元嘉的关系,才让陛下这般器重玉儿,无论对陛下,还是对玉儿,总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