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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礼物
广陵的司法参军就是主刑法的官员,一听事情如此之大,立刻通知了广陵刺史,广陵刺史闻讯后,哪敢怠慢,只用了半炷香的工夫就赶到了府衙,下令即刻开堂审讯,且在旁侧听审。
大唐地方府衙审讯犯人是全公开的,能让百姓们随意观看。
房遗玉赞叹大唐官员办事效率的同时,也在旁侧听了整个审理的过程。
眼下这案子共有二百三十个证人,可谓人赃并获,审讯只是走个形式,除非这广陵刺史有问题,不然绝无可能轻判。
正如房遗玉所想,广陵刺史和司法主管还是相当公正的,在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后,依照大唐律法,将鲁豹判处死刑,择日运送京师,接受唐太宗复审,来年秋后问斩。
鲁豹判决死刑是在房遗玉意料之中的事,她颔首一笑,也知那些乱党还没那般神通广大,将爪牙伸到一方大吏的位子上来,如今也只等地方府军将鲁豹送往京师了。
当下闲来无事,房遗玉也展开了对这广陵的游览,体验广陵的风光之余,也想如玩主机游戏一般,看看能否触发什么隐藏剧情,寻到些线索,以便继续完成任务。
只是这现实毕竟不是什么主机游戏,贼人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除去感受一番此地风光,吃了些特色小吃之外,并没遇见什么值得上心的事。
在一家口味不错的小饭馆填饱肚子,房遗玉忽地想起家中的两个爱人,想起家中父母,心头惆怅得很,不由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我离家已有三月,不知家中是否安好——不,就算不能写家书透露我的行踪,可许送些小物件报个平安总是可以的!”
想到便做,房遗玉当即动身前往广陵市集。
广陵市集自是不能跟长安两市相比,但因水路通畅,南方的稀有玩意在这里都可以买到,相对而言还是很不错的。
房遗玉逛着集市,看着那些个来自于南方各处的稀罕玩意,琢磨着买些什么送回去好。
送给家人的礼物,房遗玉自然不愿应付了事,故而一家一家的仔细挑选,尽量买些又好又适合的。
李元嘉热衷书画,房遗玉给他买了方紫灰色的歙砚砚台,这歙砚古代四大名砚之一,紫灰色的歙砚尤为罕见,极其名贵,李元嘉定会喜欢。
李月婉通晓音律,尤好琵琶,房遗玉就在集市上寻到了一本古代乐谱,将之买下。
卢氏吃斋礼佛,房遗玉就给她请了尊金玉菩萨。
走了小两个时辰,房遗玉大包小包买了十数样的物件,大兄房遗直一套古籍,二兄房遗爱一身南洋软甲,房家长孙的彩瓷小兽,连伍元、李玄之等人也捎带了些。
几是能想到的都买了,唯独房玄龄这礼物难以寻觅。
房玄龄身为当朝首相,位高权重什么都不缺,他并非贪财之人,讲究实用,若买贵了,反倒会遭他埋怨,房遗玉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该送他什么好。
胡乱走着,房遗玉来至一处当铺,心下一动,扭身走了进去。
在古时候,当铺算是极有特色的店铺之一,为急需用钱的人救急,在典当物品之际,会立好字据,规定一个时间,若在规定时间里没有赎回,那这东西就归当铺所有,当铺再将收到的那些典当物件转手贩卖,从中赚取差价。
房遗玉前世时常能在影视剧中瞧见当铺老板压榨穷苦人的戏码,其实这也属于一种你情我愿的交易,怨不得谁。
房遗玉走进当铺,想瞧瞧有没有适合房玄龄的物件。
这铺子很大,光柜台就有五个,东西两侧一个当,一个赎,中间三个挂着售字匾额的柜台,能来当铺买旧物的顽主通常是识货的富家老爷,受到的待遇都是极好的。
房遗玉表示要瞧瞧有什么好物件。
柜台前的一位胖先生当即让给位子,给房遗玉介绍身后那些柜台上的好宝贝。
柜台上的珍奇玩意还真不少,琳琅满目,房遗玉耐心看着,眼眸忽地一亮,发现一件晶莹透亮的水晶杯,心下大喜,想起一些有关品茶的趣事。
记得前世来江南旅游,在茶馆品尝碧螺春的时候,听店里的老大爷曾介绍过碧螺春的饮用方法,冲泡绿茶并不需要讲究什么紫砂壶之类的泡具,主要看的是茶杯。
饮用极品碧螺春,当用玻璃杯泡制,便于欣赏名茶被冲泡时的外形变化,只要茶具透明,在茶叶经过浸泡之后,才便于观察茶叶在水中舒展变换的过程,爱茶者们多戏称之为茶舞。
房遗玉在心中嘟囔着:“爹爹最爱饮用碧螺春,这碧螺春是绿茶,最适合用玻璃器皿泡制,只是玻璃在当下这个时代还不盛产,可水晶却是其最好的替代品,用之饮茶想必如同玻璃器皿一般。”
“这个水晶杯多少钱?我要了!”房遗玉开心的很。
当铺东家沉吟两息,道:“十个银饼!”
房遗玉从怀中掏出八个银饼道:“就八个,你也别还了,若是卖,你就给我包好!”
房遗玉再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东西值什么价,她心里早就有数,她不反对店铺老板从她这赚钱,毕竟是做生意嘛!有来有往,总要让人家赚些,可也不能将她当猴耍,她可不甘心做冤大头。
当铺老板一听也知遇上了明白人,不再还价,让小厮打包放好。
正在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胖子进了店里。
这人的相貌让房遗玉都不禁为之侧目,这一座比李惠褒、程怀贞都要壮硕的肉墩子,这胖子也就比房遗玉高上半头,圆滚滚脑袋和胸脯之间几是瞧不见有脖颈存在,他肤色麦黄,一对八字胡须,一双眼睛小的跟晒干了的桂圆似的,四下乱转,一副贼相,身上却穿着一身奢华大氅,黑熊皮毛做的,将他这肉墩子身材从头身上包到脚下,大致估摸,那皮大氅少说要有个十斤重。
那皮大氅虽大,却仍旧被那胖子的肥硕身躯撑得鼓鼓囊囊,似乎随时都能撑开似的,像极一头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