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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
虽然霍志刚在面上收下陈侠步,可背地里却派出密谍调查陈侠步身份。
要知道为陈侠步做假身份的人可是唐太宗,当今大唐的国主,他想捏造个身份实在过于容易,没丝毫难度,故而陈侠步的假身份便如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压根查不出任何异样。
霍志刚见陈侠步身份属实,才将他当成第七个亲传弟子看待,亲授武艺自是理所当然,而陈侠步也按照房遗玉的吩咐,于志刚武馆中不问琐事,一心苦练武艺。
陈侠步是房遗玉手中一把能直插隐太子余党心脏的尖刀,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轻易动用,若是露出破绽遭人怀疑可就前功尽弃了。
王画年那头也传来消息,在精神摧残法之下,谁都别想保住秘密,便是意志再强大的人也承受不了,后果只有两个,一是将被审者逼疯,二是本能说出一切秘密。
能坚持到被逼疯的意志力实属罕见,志刚武馆的那些人显然没有那个能耐,已是将前因后果尽数吐露。
那个名叫惠袭人的,的确比旁人要知道的多些,明确表示霍志刚是乱党中人,且地位不低,此外还有一消息极为重要,说是霍志刚对风毅敬重的很。
此消息极不寻常,按说隐太子余党多是上一辈人,幕后主使必是隐太子当年的心腹。
而身为长辈的霍志刚,竟对小辈的风毅极为敬重,足以见得风毅地位比霍志刚还高。
霍志刚武功高强,威震江南,房遗玉虽未见其出手,可从其大弟子黄知涛的功夫就能看出端倪。
这般厉害的人物,地位却比不上年岁尚浅的风毅,那风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少主,隐太子的儿子。
即便风毅不是,以其为主要线索,也定会有所收获。
一张针对隐太子余党的大网,已是悄然撒下。
近来这段时日,房遗玉总和风毅喝酒聊天,二人的关系也在刻意营造下越来越近,实可谓相见恨晚,就差没斩鸡头结兄弟了。
只是风毅始终没开口劝她加入组织,着实让房遗玉好生纠结,而她也得到密报,说是有人在十六卫打探‘房武’的消息,先前她既然敢说自己曾在姓侯的麾下任职,自会有人替她圆谎,压根查不出什么猫腻。
房遗玉为逼风毅开口,这日一早特向风毅辞行。
风毅听她要走,脸色登时就变了,惊呼道:“房兄要走?这是何故?难道是跟武姑娘生了嫌隙?”
房遗玉摇头笑道:“此去正是为了曌儿,武家家业庞大,日进斗金,可我房武呢?一没成就二没事业,拿什么娶曌儿?我决心做出一番大事业,八抬大轿来娶曌儿,短暂的别离,可换来长久的幸福。曌儿对我的想法也是赞同的很,说京城是大唐的权力中心,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比江南要多!”>>
经过几月相处,风毅更是充分见识了房遗玉的才干,哪肯房遗玉前往京城与他为敌,犹豫半晌,终是说道:“谁说只有京城才有机会的?眼下就有场天大的机缘,就看房兄能否把握住了。”
房遗玉闻言一呆,不解道:“还请风兄赐教!”
风毅笑道:“此地并非谈话之处,咱们寻个僻静地方,慢慢谈!”
“好!”房遗玉应答爽快,心下也是知晓风毅打算,事关乱党成败,在时机未到之前,不可透露半点风声,风毅的功夫虽好,却并非她的敌手,若她拒绝入伙,风毅想将她强行留下也没那实力,故而要将她带去一个稳妥的地方,再谈此事。
果然不出房遗玉所料,风毅直接将她带到志刚武馆附近的一处酒楼,要了个雅间。
房遗玉坐在雅间里能清晰感受出周遭有数股强劲气息,很明显她被人给包围了,且数量不少,都是高手。
房遗玉急切问道:“此处无人,风兄先前所说机会,不知——”
风毅沉声说道:“房兄可知大唐前太子?”
房遗玉故作惊讶:“自是知道,当年玄武门之变正是我大唐转折,虽说无人敢在人前议论,却也早已人尽皆知了。”
“我正是前太子的子嗣,前太子就是家父,这大唐江山原本是属于我们父子的!”风毅又将自己母亲的身份道出,家道中落不得已投身风月之所,当时监国的前太子伪装身份与之相遇,他母亲怀上他后,得知了前太子的身份,气极之下,远遁江南,在这边扎了根。
房遗玉装出一副瞠目结舌状,半晌不能言语,过了许久,才道:“风——风兄,你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风毅沉声道:“为什么不呢?这江山本就该是我们父子的,是那狗贼用卑劣手段抢去,我子承父业,合情合理!”
房遗玉当然不会傻到被风毅两句话打动,若动摇的太快也是会被人怀疑的,需得在关键时刻松口才行,故而道:“风兄不可,身为朋友我劝你还是灭了这个念头,虽说唐太宗弑兄杀弟,有违人伦,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位文韬武略的明君。”
“现今大唐在他手中日益繁荣,军事上兵强马壮,雄师不下六七十万,皆是能征善战之徒。加之陛下贤明,任人唯贤,手下人才众多,国家制度无有疏漏,深得民心,可谓尽占天时地利人和,我虽不知风兄势力几何,可若与当今大唐硬碰,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这都是些基本面上的见识,房遗玉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风毅却是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房兄所言并不全面,诚如你所说,这其中确实存在一些难题,可若那老贼死了呢?储君李高明失德,三皇子李厶有前朝旧臣支持,对皇位向来是虎视眈眈,李惠褒自视甚高,向来不服李高明,一旦老贼故去,李惠褒能让李高明登基才是有鬼,还有齐王李为辅,此人志大才疏,一旦发生乱局,他或许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割据的蠢蛋,房兄可以想想,那时的大唐会乱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