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婉的心中最为酸楚,一双杏眼死瞪着二人,生怕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越轨之举。
突地,一声陛下驾到从殿外传来。
李高明、李惠褒闻声赶忙起身,二人身材皆不轻便,边跑边喘奔殿外迎接去了。
换做旁人可能还真当二人待父情深,实际上他们只是担心被对方抢了先罢了。
房遗玉自也同众人起身相迎。
“各位无须多礼,你们皆是我大唐之未来,朕今日只是想寻你们饮上几杯,若是循那君臣之仪,反倒是不美!”唐太宗朗声大笑,走进立政殿耳室,身上的帝王气概一览无余。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长孙辅机那只老狐狸。
唐太宗此番话语平易近人,却使耳室内的众人皆报以亢奋神情,人人皆以唐太宗亲至,而喜出望外,倍感荣宠。
见向来沉着的李云启,神情也有些激荡,房遗玉也不禁感叹唐太宗的魅力确实逆天,若是让房遗玉给他打个分数,绝对是满分一百。
然而最为令房遗玉重视的,还是默默跟在唐太宗身侧的长孙辅机,这老狐狸始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神情,然而熟知历史的房遗玉,却深知这老狐狸的阴险之处。
当唐太宗走至主位,便命众人回了各自的席位。
直到唐太宗看见房遗玉与李元嘉同坐一席,他那双眼珠子差点没瞪的掉下去。
他至今还记得,李元嘉年初悔婚跪伏在他身前的情形,记得宇文皇太妃撺弄长孙皇后让他睡书房的过往,然而现在——
唐太宗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很快便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笑容看上去极其灿烂猥琐,似在打着什么龌龊心思。
长孙辅机对此情形无动于衷,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唐太宗同贵胄子弟们对饮数杯,而后想与他们聊聊家常,套套近乎,然而在场者除去房遗玉,其他人皆是唯唯诺诺,小心应对,过于在意唐太宗的身份,着实令他乏味无趣。
这时李高明突然提议:“父皇,儿臣有个提议,今日此处皆是我大唐英杰,不若我们对个对子,助助兴可好?”
唐太宗闻言眸中一亮,搓手笑道:“甚妙!既然提议由高明所出,那便由你开头吧!”
李高明亮声应道:“儿臣领命!”
装腔作势的走了一圈,李高明双掌猛击:“有了!霁月禅钟,寒山拾得清凉韵。”
“妙!”唐太宗击节赞叹,同时也思索起来。
“小桥流水,温岭传来天籁音。”房遗玉对历史研究甚深,这对对子的功底相当不俗。
唐太宗闻言颔首笑道:“对的好!霁月禅钟,小桥流水,意境悠然,工整贴切,不愧为房相之女!换你出题吧!”
“夏至酉逢三伏热。”房遗玉也不思索,张口就来。
“好联!”唐太宗轻呼一声,心头振奋。
房遗玉说的是一谐音联,酉逢谐有风,其中又包含节气、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