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内力包裹的箭矢,比起强弩还要猛上三分,准头更是毋庸置疑,箭矢如跟踪导弹一般,专刺吐蕃军卒的要害之处。
在房遗玉射穿数十人后,改握太阿剑,娇躯拔地而起,挥动巨阙剑法,迎着潮水般的人头,猛杀猛砍。
太阿剑所至之处,寒光颤栗,热血溅射,来往间所向披靡,无人能抗。
有一吐蕃大都督见房遗玉这般屠戮其麾下军卒,登时勃然大怒,挥着长戟疾冲而至。
房遗玉轻笑一声,脚尖微点,向前突进,五丈的距离眨眼即至。
太阿剑随手一挑,横向将那大都督的铠甲割烂,划过腹腔,肠肚倾泻而出,伴随污血喷涌。
吐蕃大都督双眼瞪的溜圆,一脸难以置信,仍手持长戟做前刺状,而后直直倒去。
即使死去,他仍是死的不明不白,想不通房遗玉明明在他五丈之外,为何会在眨眼间就瞬至他身前,在他摸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将他砍翻。
这女将莫不是什么南华老仙的传人?但这位大都督人已逝去,自是无从得知了。
大战仍在继续,然而胜负却在吐蕃大军踏入埋伏圈时刻,已然明辨。
自战始,十六万余的吐蕃军卒已被房遗玉、李云启、李玄之等八名小将,各率五千尖刀部队,将其分割九段,致使吐蕃军卒首尾难顾,众将无法力凝一处,军令无法传达麾下,只得各自为战。
将军契苾何力、郭孝恪分别截断山道前后,致使吐蕃军卒举步维艰,进退不得。
李勣位于山岗,四顾山麓,战场上的变数尽在他的掌握。
哪里需派兵增援,哪里可以视为薄弱点攻破,一切尽在他之心中。
对于难成建制,混乱不堪的吐蕃军卒,做好万全准备且士气昂扬的大唐雄师自是占尽优势,其中最为亮眼的,莫过于房遗玉这五千余人。
房遗玉正持太阿剑左右旋舞,于吐蕃军卒中砍菜切瓜!
伍元则是夺了匹吐蕃高原马,手持亮银枪不停刺动,真如常山赵子龙一般,势不可挡。
二兄则最为强悍,逾百二十斤的陌刀挥砍过去,在他刀下的吐蕃军卒已然不成人样,换做运气好的,倒也就自腰斩成两段罢了,若是碰上运气差的,直接被他砸成个稀巴烂,浑身器官散落一地,难有人形。
李君羡和吴敬威较之三位虎将,虽说略显不足,却也都是些沙场百战的人物,出手间也常有敌首掉落。
李勣见状抚须赞叹,房遗玉如此年纪,便在身侧聚集了一批强兵悍将,着实超然。
然而就在这时,吐蕃大军的中部,竟展开了反攻。
由一位身挂虎皮甲头带虎头盔的大将率领,那伙队伍四处冲杀,将散落的吐蕃军卒不断聚集。
冲破无数包围,斩杀无数大唐将士,那虎盔大将神勇无匹,似永不力竭般,战不休止。
由最初的千八百人,渐渐聚沙成塔,直到化为一群虎狼之师。
那些被唐军围困的吐蕃军卒,如同沙砾一般,渐渐向虎盔大将靠拢,继而形成一方坚不可摧的石塔。
李勣的神情不为所动,挥动着手中令旗,指挥兵马合击阻截,欲将这股渐渐壮大的顽固势力扼杀。
然而却是意义不大,只因吐蕃军卒破釜沉舟,纷纷如同不要命似的,强行冲杀。
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意念,致使吐蕃军卒在这紧要关头,爆发出了不同往昔的骇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