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明等候许久,着实有些急切,忽地听闻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李高明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艳俏脸,快步向外奔去,刚至门口,就见一满头纱布的怪物与之照面。
那怪物发出呜呜声响,张开双臂朝李高明扑来。
李高明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抬脚飞出,将那怪物踹出丈余。
李高明脚举的不低,他腿虽瘸,可用来踹人,却是丝毫不含糊:“哪来的怪物!”
李高明听脚步,还当是合意,如今一见却是白高兴一场,着实有些羞恼。
“殿下,我是合意啊!”那怪物伏于地面,抱着腹部大叫,着实有些欲哭无泪。
“什么?合意?”李高明闻言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伏于地上的怪物,看其身形装着确像合意,但其口音嘶哑,并不像是合意本来的声音,况且他头缠纱布,也使人难以看清其本来面目。
“殿下,他确为合意!”随合意一同到来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矮小儒生,为其作证。
“合意?你真是合意!”李高明忽地惊呼,近前将合意扶起,讶异道:“你怎变成如此模样?”
合意扑进李高明怀中,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作出一副可怜模样:“殿下,殿下——合意——合意终是与您相见了,就是那个房遗玉——她,她丝毫不给殿下面子,将合意给打了,如今合意已然破相,再无颜面对殿下。”
这般景象便是侍候身侧的那些侍卫,见之亦是脸色发绿,差点没给恶心吐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高明一听房遗玉将合意打了,脸色煞是恐怖。
同船侍卫将事情经过细说一遍,当然,他们早已对过口供,只将房遗玉的猖狂描绘一遍,再将其殴打合意的事,添油加醋一番,至于事情的起因则被他们给略过了。
“房遗玉!好你个房遗玉!本太子还没去找你麻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当本太子是面团捏的?”李高明火气大增,却不忘抚着合意的后心安慰道:“让本太子看看,你被伤成何样!”
合意将头上的纱布小心拆下,将那张美艳无比的俏脸露出。虽已过近月工夫,可他那脸上仍旧有些肿胀,且留下一些因为力道过大而撕开的伤疤。
尤以耳侧下方隐有低洼之态,那是因左右牙齿皆被房遗玉的那几十巴掌给抽掉了。
合意满怀悲痛的诉说着他之痛苦,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有遭过的罪。
房遗玉那几十巴掌本就抽的他头昏脑涨,最后更将其踹下曲江池,让他冬日于池中泡着。
而当时合意身侧的侍卫皆是胡人,无一人会水,自不敢跳下救人,只得于船上伸杆营救,令合意受了好久的罪。
如今脸如皮球,牙齿漏风,还患了重度风寒,如此种种,那滋味将合意折磨的几欲寻死。
合意今日再见李高明,心中对房遗玉的怨恨一并倾泻而出。
李高明本就对房遗玉恨入骨髓,如今加之合意一事,更使其癫狂。
李高明怜惜的抚摸着合意脸上的伤疤,轻声说道:“苦了你了,合意,你这仇,本太子,定会为你报了!”
“殿下——”二人眉目传情,相互对视。
周遭侍卫已有看不下去的,悄升退去,躲到旁侧反胃去了。
“钱江!”李高明此时已回至太子府正殿,面带怒容,眼中充斥着杀机:“房遗玉那贱女人,绝不能轻饶,你可有良策?”
钱江本就属于那种獐头鼠目的角色,不但长相猥琐,小人模样,更是一肚子的坏水,听李高明这般发问,眼睛不停的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