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的话语让二老爷稍微的恢复了一点理智,他也曾听过春风化雨楼背景很深,管事并没一味的息事宁人,二老爷不由得的暗自琢磨,燕国公府能不能抗衡春风化雨楼的主人。
因为燕国公病重,府里争抢爵位已经到了不顾亲情的地步。
二老爷拿不准是不是有心燕国公爵位的亲人给他下绊子,他甚是连嫡亲儿子都不相信了。
二老爷气得胡子乱颤,悲愤般的仰天长叹,手中的宝剑处地,“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等丑闻果真如管事所言,越解释越没人信,闹得动静越大,越是流传得广。
二老爷平时有常出入风月场所,对萧欢疼若珍宝,别人相不相信有人暗害他不重要,重要得是有热闹看。
萧欢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快走几步夺走了二老爷手中的宝剑,她将宝剑架在了白嫩嫩的脖颈上,含泪决绝道:“我被人如此污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她这举动惊呆了一屋子的人,当然吃惊是吃惊,旁人更多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按照预定俗称的规矩,名节有污的女子是要以自尽表现一番的。不管世人相不相信,反正我自尽过,维护过自己的名声。
萧欢同二老爷对视,盈盈水眸里满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亦有几许的愧疚和不舍,“我愧对二老爷的疼爱,不是侄女妇德修得不够,也不会让伯父陷入小人的陷阱中,罢罢罢,只求来世再报答二老爷对我的疼怜您同我的亲近本是光明正大却引得小人妒忌,可叹可悲,朗朗乾坤容得下小人构陷,却容不下最深最美好的感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萧欢诀别般最后凝视着二老爷,持剑的手横划脖颈,几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慢慢的滚落,缓慢的划过她苍白贞烈的脸庞,浓密的眼睫毛微微眨动着,似对眼前的人有着万分的不舍,无声的唤着,伯父
不得不赞一句,萧欢对‘自尽’并‘勾引’拿捏掐到分毫,她天生就该入这行。
即便是铁打的汉子都得化在萧欢经营出来的决绝中,何况是二老爷这样的人了。
他一瞬间热血上头,怎能容忍妙龄少女,还是对自己有情的少女香消玉殒?
早以消失的青春冲动再一次萦绕在二老爷心间,强烈的感官刺激着他,他不能辜负美人恩!
说时迟,那时快,二老爷抢步上前,握住了萧欢的手,深情的道:“欢儿,你何苦作践自己啊?“
萧欢在自己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染血的宝刃在二老爷的争夺下落在地上,银白锋刃上的银红之色是那般的刺目,又仿佛嘲讽世人的薄凉,嘲讽世间容不下萧欢这样的敢爱敢恨的痴情女子。
跌入二老爷的怀里,萧欢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有在,没人能伤害你!”
二老爷珍爱般的抱起萧欢,萧欢乖巧的伏在他胸前,宛若蝶翼般的眼睫缓缓的低垂。
闹到这步田地,她除了侍奉二老爷别无选择,拢在袖口的手攥紧,一定要将陷害她毁了她一辈子幸福的人找出来。
怀抱美人,二老爷悲愤又斥责的目光环顾四周,见周围人目光躲闪,二老爷心底泛起一丝的满意,抱着萧欢趾高气昂的离去。
春风化雨楼的管事抚着胡须,”你们怎么看?”
在楼里求生存的名ji们娇笑,“奴奴瞧着,她比奴奴厉害呢,她若是来同奴奴做姐妹,奴奴得退避三舍。她那唱功,那做派,真真是不辜负当了子还想这立牌坊这句话。”
“噗。”
众人哄笑出声,说话的女子成熟泼辣,本身是名伶却敢提子两字,坦荡洒脱的气度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了。”
春风化雨楼的管事笑了笑,轻轻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厮,“传令下去,往后春风花楼里禁止给贵客送东西,记住,任何东西!”
“喏。”
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后脊背发凉,万一他们被这么玩一把怎么办?
隐入人群,同急于看热闹的平王世子相聚后,李冥锐努力摆脱像是八爪鱼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李冥锐已经换好了平常穿的衣服,他憨厚的笑容中透着一抹的豪气,任谁看他都是一条耿直的好汉子!
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买药时候的猥琐,家丁下人的狗仗人势和谦卑。
平王世子啧啧称奇,许是目光太热烈,他后脑勺挨了李冥锐一巴掌。
“我长于草莽,在市井中见得的多了。”李冥锐平淡的说道:”各色各样的小人物我都见过。”
换个人来演,一定不如李冥锐惟妙惟肖。
平王世子有些心疼自己的好兄弟,有着不错的出身却没享过富贵,难得是李冥锐知道身世后并没变得偏激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