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王季珏有这么个爹,他即便高中也不容易脱身,怎么办?
白姨娘把心一横,“老爷,要不我去求求宁表小姐?”
感觉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白姨娘凄苦的说道:”宁表小姐不甚喜欢妾,可如今王家只有妾能舍了脸去探探宁表姐小姐的心意,宁家家世清贵,认识的人也多,她总会有办法帮衬着太夫人的。”
“可是欣丫头的脾气。”
王大老爷眼前一亮,他自己轻易不会凑上宁家找骂,同时只要祖产到手,他有足够的银子和信心摆平这场官司。
杨青天接了状纸又怎样?
上下疏通,几条奴才的命儿而已,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要是能让宁欣出面,不花疏通的银子确实更好。
王大老爷以为白姨娘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赞赏般的看了她一眼,“好吧,你先去探探外甥女的口风。”
“是,老爷。”
白姨娘乖顺的离开。
被堵在王家出不得门的楚氏一阵阵的冷笑,笑声极是渗人,楚氏的目光也像是冰碴子似的。
王大老爷心底微微发毛,“娘,刑部您还的走一趟,儿子给了官差银子,他们不会过多的为难您,娘,为了王家,您且忍一忍吧。”
“报应,报应!”
楚氏突然仰天大笑,“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许是真错了,女儿啊,我我怎么就那么对你,啊。”
楚氏的手挥舞着,挠了一把王大老爷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痕,楚氏疯癫的模样吓退了许多的人,王大老爷道:”快扶着母亲歇息去。”
众人齐齐上前,好不容易安抚住楚氏。
王大老爷叹息:“刑部看来得我走一趟了。哎,有个糊涂的老太太,做儿子的真真是为难啊。”
这场官司上下打点下来,不知要折腾进去多少的银子,王大老爷肉痛,可他又不能不往官司里扔银子。
也许白姨娘那里会有好消息呢,怎么才能逼得宁欣帮忙呢?
宁家,宁欣安排了一切后便不再理会事情的进展
她将宁三元封存的笔墨挑出来,一块一块砚台看下去,想着给李冥锐挑个最吉利,最好写文章的砚台。
科举会试,最最不能缺得就是砚台和毛笔。
宁三元科举用过的砚台,光凭这个名头,也会引起旁人的哄抢。
宁欣唇边带了一抹笑容,翻来覆去的查看着手中的砚台,这块他用最合适,适合他刚正醇厚的笔锋。
“小姐,白姨娘到了。”
“哦。”
宁欣皱了皱眉头,将砚台放下道:“她还有何事?“
”白姨娘说,她想求教小姐。”rs,!
规矩,遵礼教的积善人家,怎会有妾侍出门应酬的事?怎会有妾侍不听您的命令擅自处理庶务?”
“母亲,是不是糊涂了?”
楚氏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给了王大老爷一巴掌,气得浑身哆嗦,面上满是病态的苍白。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一直挺直的后背也佝了,“我最糊涂得是怎么养了你!不孝子啊,”
楚氏老泪纵横,捶着胸口道:“我真应该留下老2一家,我疼你一辈子,竟然疼出来一条白眼狼。”
王大老爷揉了揉被打红的脸颊,同样含泪道:“母亲冤枉死儿子了,儿子对您是极孝顺的,这桩官司儿子会尽力为您奔波,你且放心的养病,府里田产的事情交给儿子处理。”
王大老爷声泪俱下的抱着楚氏的大腿,“娘,儿子比二弟强多了,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二弟夫妻都没敢登门来看望您,他们才是真真的不孝。”
“你就不怕遭报应?”楚氏推了推王大老爷,再被他抱着,楚氏会吐的,“你就不怕将来你儿子这么对你?”
“儿子只想着熬过王家这道难关,儿子不敢多想将来的事儿。玉儿孝顺也好,不孝顺也罢,王家能传承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