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你可以慢慢的劝解皇后娘娘,但眼下的状况不会给你徐徐图之的机会,贤妃一定会动手,后宫中即将风起云涌且暗斗不断,皇后娘娘若是想不明白,便是你时时刻刻在她旁边,她也无法做到明哲保身,况且不是她想保全自己,就能做到的,贤妃会放过这个机会么?“
“要不然你让皇后娘娘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养病。”
“不行,母后的身体本就不好,再用一些伤身体的秘药,我怕她撑不住。”长乐公主下意识的反对,“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便是她躺在床上,依然会算计玉嫔,也躲不开贤妃的陷害,除非她病得不省人事……母后太可怜了。“
皇后病得不省人事,确实是最有效也是最简答的办法。
宁欣按了按脑袋,有个不省心的娘,做女儿的真是很头疼,偏偏做娘的对女儿是真心疼爱:
“那就下狠手,以毒攻毒,让皇后娘娘彻底对皇上死心。皇后娘娘并不是没有一点对付贤妃的手段,因为她太在意陛下才会屡屡让贤妃占据上风,如果她不在意了,只保全她自己,皇后应该能做得到。”
“我早也劝,晚也劝,可母后根本听不进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说得再多,皇后不痛彻心扉,她依然会对皇上抱有希望,幻想着皇上浪子回头,重新回到她身边。”
宁欣在长乐公主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长乐公主吓得脸庞发白,指尖都是冰凉的,若是宁欣入宫,这后宫里还有活人么?
“你还需要注意一点,别让皇后娘娘因为绝望而轻生。”
宁欣最后缓缓的说道:“有些女子只是为男人的爱而活着,你如今有孕,对皇后娘娘来说也是好事,起码可以让皇后娘娘有个寄托的对象,你这个儿子……说不定是你的太子哥哥转世,你若是劝不了皇后娘娘,只管告诉我……香料我随时都能配得出来,毒药也不见得都是害人的。”
“多谢!”
长乐公主感激的握了握宁欣的手腕,如果没用宁欣,她们母女只怕是早就死了。
宁欣站起身道:“你先歇息,尽量做好最周全的安排,还有一点,我晓得您同宇文统领在一起时是清醒的,可那根宇文木头是不是明白?若是为了你有身孕成亲,宇文统领是不是会以为您是逼不得已?对付木头最有效的办法,是把他的脑袋扒开,将事实放进去。“
“我也该回去对付李木头了!”rs,!
衣近卫,可谓权柄甚重。
他在朝野上下声望不错,迎娶长乐公主并不困难,宇家也是大唐的望族,只是宇文做了锦衣近卫统领,宇家的排名才有点下滑,但因为宇文统领手中的权势宇家依然炙手可热。
锦衣近卫——皇帝的鹰犬,名声不大好听,可锦衣近卫有监察百官,提审百官的权利,一句昭监,能让一品大员吓破胆子。
宁欣放弃了衡量宇文的权势,问道:“你是因为那张画纸感动,还是怎地?若是为了感动就嫁给他,会不会太儿戏?“
“不单单是感动。”
长乐公主缓缓的说道:“我忘记了那句承诺,可他还记得,一直守着那句承诺不肯娶亲,总是以笑脸对我,将一切的酸楚都隐藏起来……宁欣,说实话,我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所以,你越来了解他,便越在意他?然后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宁欣故意轻快的调笑长乐公主,冲淡长乐公主话语里的后悔和惋惜,在宁欣看来,长乐公主心里是有他的,如果长乐公主能早几年发现发觉,长乐公主也不至于受到伤害,一度有心出家远离红尘的纷扰。
不说别的,长乐公主能因为宇文统领放下对男子的戒心,宇文这人就是长乐公主驸马的候选人。
“哪有你说得那样……”长乐公主果然不像方才那样感伤,眼里透出丝丝的得意和甜蜜,“我不是喝多了嘛,哪还记得当时是我压得他?他也是怕伤了我,才任我摆布的。”
“我看不见得,你这样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看宇文统领是欢喜得不知所措。”
“不是。”
长乐公主为心上人辩解,“以他的官职,再美的女子他都见过,只有我……才能让他失控。”
“是呀,是呀。”宁欣笑盈盈的说道:“你可得把这根木头抓紧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有身孕?这事瞒不了多久……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喜讯。”
宁欣请公主准备笔墨,将怀孕时应该注意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写出来,长乐公主怀相比玉嫔还差,一旦小产,对长乐公主的身心都是无法预估的损伤。
长乐公主轻轻抚摸着小腹,眸子闪过一抹坚决,”以前我没法子逼婚,眼下有了这块骨肉,他再想东想西,不敢娶我试试看?“
“他怕配不上你?”
“嗯。”
长乐公主点点头,脸上扯出一抹既心疼又无奈的苦笑,”你不知道,事后他竟然抱着我……死死的抱着我落泪,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那天我怎会是一时冲动呢,又怎么会因为情事而睡过去?他怎么吻得我,说了什么话,怎么跑掉的,我都清楚的记得,这笔帐有得算了,哼!”
越说到最后,长乐公主的气势越足。
宁欣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公主都记得呢,他休想抵赖,以为公主您喝醉了?”
“宁欣,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长乐公主的手臂向宁欣袭去,“我跟你说什么事儿,你都扯到了我醉没醉上去!你再这样的话,我什么都不说了。”
宁欣按住了长乐公主的肩头,“你现在怀着身子,可不能乱动。”
长乐公主听话的坐好,她也很担心自己肚子里的骨血,期望的看着宁欣,“他会平安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