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最是见不得齐王的笑容,“你就不怕鞑子扣边?”
“你先打算用南越和越王锻炼李冥锐,其实你真正放不下的始终是韩地。”
齐王倒了一杯香茗,手上传来的热气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凉意,“本王不否认有养寇自重的心思,但真正养寇的人是你——宁欣,你为了李冥锐,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是我夫君,我这么做有错么?”
“你将天下百姓当作何物?”
“呵呵,呵呵呵。”
宁欣笑了起来,“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真是让我意外呐,你不是说过,万物皆为邹狗?你何曾在意过百姓的生死?你我是一样的人,别说得你高尚仁慈的不得了!”
齐王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你谋得是他一世功名,而我谋得是皇位。还记得那句话么,没有永恒的敌人……”
‘碰’
宁欣的拳头砸在了桌上,桌上的碗筷震动,盯着齐王道:“你敢同鞑子议和?”
齐王反问道:“我若做了,你当如何?”
“……”
宁欣紧闭抿着嘴唇,眸子闪烁着寒芒,齐王同她目光相碰,“你可还敢入宫媚主?皇上对你念念不忘……”
宁欣展颜一笑,眸子中寒意彻底的散去,水眸中重现妖娆,齐王后背绷得紧紧的,宁欣手臂托着下颚,朱唇轻轻的开启,“王爷可否为了我放弃江山?”
……
齐王似躲避一般的垂下了眼睑,宁欣对他的影响从未消失……只听宁欣柔柔的声音,“您真舍得我再入宫惑君?舍得您的基业再被我毁一次?对比皇上……我以为迷惑你更快呢。”
齐王突然握住了宁欣的手臂,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在宁欣指尖藏着一根银针,齐王自嘲的轻笑:“你不会迷惑我,只会和我同归于尽。”
“不,我从未想和你同归于尽。”
宁欣挣脱开齐王的手,转身打开门,见到同飞宇站在一起的李冥锐,淡淡笑道:“我有惦记的人,惑君我不会做的。”rs,!
”
宁欣跪直了身子,虔诚的向庵堂的佛像叩首。
静怡师太在一旁捻着佛珠,等到宁欣叩拜完毕后,说道:“水月庵后山景色怡然,世子夫人若是有空不防去观赏一番,您许会另有所得,世子夫人切记顺心而行,佛祖不会亏待信徒。”
“多谢静怡师太指点,然不巧得很,燕国公府有事待我处理,改日我再来聆听师太佛音,欣赏佛家出尘清淡的景色。”
宁欣站起来,从袖口掏出银票放在佛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师太为我父母添置长明灯。”
“阿弥陀佛,世子夫人一片孝心,贫尼自当遵从。”
“多谢静怡师太。”
宁欣神色如常的走出庵堂,抱琴迎上来,看了看宁欣道:”主子的面色比方才红润许多,静怡师太开解您了?“
“静怡师太佛法高深,我受益匪浅。”
宁欣再三向送她的女尼道谢,上了马车后,宁欣扶了扶额头,手深向了红木茶几的最底层,不知按了什么地方,茶几再一次弹出秘格,宁欣从秘格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两颗药丸用温热送进口中。
抱琴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道:“主子?您身上不舒服?”
宁欣咽下了药丸,苦涩的一笑,“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虽是步步小心,但还是大意了,养寇不成,差一点着了匪寇的道!“
”您说得的话, 奴婢不懂……静怡师太是不是受了国公夫人的指使?”
“你太高看燕国公夫人了,静怡师太哪是她可以指使的。”
宁欣面带一丝丝愁容,轻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胆大妄为至此!真当大唐帝国随他进出?该死!当时……”
当时真应该将他一起灭了!
云泽……始终是大唐的心腹大患,有了他的引导和教训,云泽只怕是更难对付了!
“给世子送口信,我在春风化雨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