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不是锐儿夫妻,我只怕是早死在……死在荒郊野外了。”燕国公食指点着在自己面前装无辜的燕国公夫人,“夫妻一场,你就没有什么话同我说?”
燕国公夫人不由得心慌意乱,她是算计了宁欣,但不觉得去上香会出太大的事儿,“老爷,妾身不明白。”
“好,你不明白,有人明白。”
燕国公抬高声音问道:“老太医来了没?”
“回主子,老太医到了。”
“把地上的点心捡起来,给老太医看看!”
燕国公夫人一听这话,双腿有点发软,勉强镇定着,旁人不可能看出点心里有猫腻!自己不可能露陷的。rs,!
sp;燕国公瞪了老管家一眼,虽然他的面子已经被揭得差不多了,但能保留一点是一点。
“老奴怕主子支撑不住。”
“没事,我若是死了,也得先打死那个贱人!就是因为她,我差一点……差一点害了锐儿夫妻!”
只要想起被云泽掠走的那几天,燕国公就觉得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那几天他和宁欣随时都有可能被云泽宰了,宁欣同云泽周旋时,燕国公为宁欣心疼,后来李冥锐来救他们时,也是险象环生的。
多亏了宁欣急智,他们才能最终逃过此劫。
如今宁欣又有孕了,燕国公怕宁欣用的毒药对她肚子里的骨血有影响,宁欣的儿女可是最最正宗的李家嫡血,若是孩子将来有个好歹的话,他哪里还有脸面活着?
宁欣这一胎得来的不易,燕国公如今对宁欣宝贝的不行。
老管家见规劝不住燕国公,点头答应了下来。
燕国公说道:“你不必同锐儿夫妻说,咱们天不亮就动身,锐儿还有事同齐王商量……鞑子大汗不会白白吃这么个大亏,万一他对锐儿不利,我担心皇上那边……他们同齐王殿下商量,总好过问我这个没用且糊涂的老头子,如今我只求燕国公府能太平,别再让锐儿夫妻犯难。”
原本他将爵位传给李冥锐是想让自己的侄子得到永世的富贵,可现在看来,李冥锐富贵没享受到,自从承爵后麻烦一出接着一出,为了分家,宁欣折进去五十万两银子!
宁欣这么大手笔的肃清燕国公府的毒瘤,是燕国公一辈子不敢想的。
他如今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已经落伍了,再也兴干涉李冥锐夫妇的心思,叹道:“我只希望能帮锐儿带带孩子,我还没看锐儿媳妇生儿子,怎么都舍不得死。”
老管家摸了摸眼角,“主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
天将亮,老管家扶着燕国公登上了马车,马车悄悄的出了兰山寺,直奔京城。
李冥锐早起练功时才知晓燕国公先回府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的担忧,宁欣听着寺庙里传来的颂经声,将馒头递给李冥锐,“你得相信燕国公,他不是全然糊涂的人,况且燕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的事情,你是晚辈总不好越俎代庖。”
“我晓得伯父的心思,只是我担心他的身体,还有就是燕国公夫人……我怕她说出混帐话伤了伯父,毕竟伯父身上不大好。”
“你以为你伯父受不住?他既然先行离开,便做好了安排,对燕国公夫人,也许他比你还要了解。”宁欣抿了一口小米粥,淡淡的说道:“你正经应该担心得是燕国公夫人会不会狡辩过关,当年的事情齐王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
“宁姐儿就是证据!”
“你别忘了,她名义上是宁姐儿的姑姑,他们血脉相溶很正常,况且滴血认亲不一定准。”
宁欣也玩过滴血认亲的猫腻,自然知晓用什么东西能让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鲜血相溶或是排斥。
李冥锐愣了愣,“如此岂不是我们更应该赶回去?”
压住了李冥锐的手腕,宁欣又将一个白白软软的馒头塞进他口中,“如果你伯父被她迷惑了,你也没有再会燕国公府的必要了,直接去宫告发燕国公夫人私通鞑子大汗,意图谋夺颠覆大唐江山!燕国公一脉是被夺爵流放,还是被判为罪民,同你关系都不大,运作的好了,你许会是直接做燕国公呢。”
“那样的话,对伯父是不是……”
“残忍?”
宁欣冷笑一声:“对糊涂偏听偏信的老头子你不下手很辣一点,他总想着倚老卖老,这一次云泽是大意了,下一次呢?你能保证我们不再落入云泽的圈套?”
李冥锐含在口中的馒头如同嚼蜡一般,过了一会,借着稀粥将馒头送下去,“就按你说的办!”
阵图已经在李冥锐手中了,燕国公爵位丢了也就丢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宁欣为自己操心。
宁欣……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燕国公夫人让他倒足了胃口,李家除了燕国公和李婉儿看着顺眼点外,他就没见到一个有担当的人。
燕国公和李婉儿加起来也没宁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