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留在这里吗?想要杀鬼吗?
就算不留在这里,她又有何处可去呢?
停留在掌心的指尖突然被撺住,无一郎睁开眼睛看着她。
“姐……姐?”
他的意识模模糊糊,嗓音有些嘶哑。
叹了一口气,椿理子无情把手指抽了出来:“不要乱动,我来给你换药。”
无一郎乖巧点头,很自觉地坐直解开上衣。
椿理子让他侧身,伸手把缠在腰间的绷带拆开。
绷单解开束缚滑落在榻榻米上,上面沾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行……当天上完药,第二天又把伤口弄裂开了。
“你的伤口这样反反复复一直不好,会影响你后续训练的。”
虽然决定不要干涉无一郎的选择,但看到裂开的伤口还是会忍住像一个老妈子一样训斥几番。
然而对面的回复也能气死个人:“嗯。”
椿理子很无语,语气变得凶巴巴的:“乖乖的不要动。”
无一郎再次乖巧点头。
随后,指尖蘸上药膏,准备给伤口上药。
忽地,椿理子的肩膀一沉,一缕黑色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无一郎的脑袋沉沉地靠了上来。
……这小子又睡着了。
可伤口在腰后。
无奈之下,椿理子只能环住他的腰,一点点往伤口上涂药。
好一阵折腾后,椿理子才把他放回去,然后替他轻轻盖上被子。
他睡得很沉,即便是有刺激性的药膏涂上伤口,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伸手拢好无一郎额前的碎发,椿理子挺直腰背,垂眼盯着他的睡颜。
思绪再一次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到底要不要留在这里?
脑海中的思绪翻涌,每每开始深刻思考,那夜鬼狰狞的面目就会刻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关于这件事她想了很久。
等再次回过神来,房内的烛火已经燃尽蜡油,熹微的日光穿透窗户,投映在她的手背上。
居然整整枯坐了一晚。
屋外传来尖细的鸟鸣,与之同来的,实木相击的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此刻,小腿才感受到酸胀感,椿理子起身出门,活动一下泛麻的双腿。
这里和不死川实弥的宅邸相邻,四周能被允许不在训练场训练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