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海风在疯狂地呼啸,天色已经黑了大半,椿理子微张的唇瓣立马抿成一道直线。
短暂的思索之后,她笑道:“这些待我和院主下完一局后,再告诉你吧。”
“所以有劳先生,现在带我去见一见院主吧。”
“害,光顾盯着这棋盘了,都忘记答应你的事了!来,现在跟我来!”
完全没有落败的失落,棋士也是很爽快地一拍大腿,起身就带着她往院内深处走。
毕竟她人在这里,再怎么也不会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此刻,屋外的夜色浓重,云层在海风的吹拂之下翻涌。
不像是什么好天气。
棋士与椿理子在和式走廊里一前一后的走着。
他们走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最后一座巨大的木门阻挡在他们的面前。
棋士毫不费力地推开那扇木门,门后的新光景让椿理子瞬间瞪大了眼睛。
门后又是一座庭院,院内竖立着用来练剑的木桩,木桩上刻满了刀剑砍入的痕迹。
而在另一侧,摆放着盆栽、怪石,惊鹿在池中来来回回接舀水,时不时磕向石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面像用于练剑的道场,一面又像风雅的贵族庭院,一个庭院的装潢便就割裂到了极点。
还没从这割裂的装潢中反应过来,刻有“甲”字的竹牌便被塞进椿理子的手心。
棋士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而是替她遥遥一指:“院主大人就在前方的屋子内,您向他出示这枚牌子就行。”
“那么,祝您对弈愉快。”
随着棋士的话音落下,椿理子身后的木门也沉沉关上。
现在,这座庭院只剩下她一个人。
椿理子一步一步地向位于庭院中的房子走去。
从屋子的外观上来看,能够透光的地方都被黑布蒙上,而堆积在庭院里的木刀,刀柄上还挂着水珠,没有白天使用过的痕迹。
这里很奇怪,很不对劲。
此刻,椿理子的脑海中再一次想起不死川对她的警告——
能让高位下弦鬼尊称为“大人”的鬼,绝对是上弦以上的鬼。
心中升起的直觉叫嚣着让她离开此处,而肾上腺素飙升,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狂跳。
即便内心已经弥漫着生物本能的恐惧,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了木屋前。
椿理子抬手敲门。
伴随指节撞击实木的脆响,一抹烛光缓缓从室内亮起。
尔后,从门后响起一道声音:“是谁?”
那是一道极为低沉的男声,犹如置放于庙中的古钟一般,声调低沉,余音绵长而又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