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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这预产期也就这两三天了,雷家人不会放着你在医院不管吧?”
“我现在指望妈了。”曾抒蕾觉得现在谁也靠不住,只有自己亲妈能在此时给她点慰藉。
有人说说话,人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晚饭后,严丽华说去看看同在医院的娘家人,曾抒蕾其实也想去看个究竟,被严丽华严令禁止前往。
“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去看一个将死之人,多秽气。冲撞了孩子,有你受的。”严丽华说什么也不让她去看望严宝才。
曾抒蕾在床上反复辗转,在准备睡着之际,听见门吱吱的响了两下,她迷迷噔噔的侧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走廊里灯光暗淡,但房里的还敞亮着。她心里正纳闷,门怎么自己开了,再大的风也吹不进医院走廊里。
她再度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枯瘦惨白的脸,近在咫尺。眼睛如同血色森然的黑洞,邪恶且迷惑。这么近距离,又这么丑陋的脸靠近。曾抒蕾吓得几乎失禁,心怦怦狂跳,不住地吞咽口水。她试图缩进裤子里,但努力了半天,发觉身体僵硬,手脚不听使唤。
她惨然一笑,“表哥,你怎么来了。怎么走路都没声。”她甚至都没察觉到有任何动静,仿佛他是从天而降般。
严宝才邪邪一笑,并未言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突然就伸出枯瘦的双手,一个出其不意的掐住了曾抒蕾的脖子。如纸白的脸浮现狰狞扭曲的表情,像极暗夜里出没的白无常。
曾抒蕾大惊失色,慌忙中手脚竟然能动了。她奋力拍打严宝才,声音嘶哑而模糊,“表哥,你,你要干什么?我是曾抒蕾,是你表妹。你清醒点。”可是无论她怎么拍打,掐着她脖子的手如同生铁般冰冷和牢固,也并未减轻几分。
她已感觉到要窒息了,眼白都上翻了,双手捶打的力度也松下去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她要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连这个世界都没能看上一眼,太亏了。这样想着便积攒了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往严宝才的腋下抓去。
“要死啊!抒蕾,松手!”
紧接着一个巴掌把曾抒蕾拍得晕晕乎乎的,良久她才清醒,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这是做恶梦了?”
曾抒蕾定睛一看是她妈严丽华,一头扎她的怀里,号啕大哭,“妈,你怎么才回来,太吓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无然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
严丽华听着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待曾抒蕾痛哭了一场,严丽华才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曾抒蕾扬起满脸泪痕的脸,“刚才表哥来了,他什么也不说,就动手掐我脖子,我都快窒息而死了。你看看我脖子上的掐痕。”她扬起脖子给严丽华看。
严丽华低头瞧了一眼,戳了她一个脑门,“哪有什么掐痕,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全是泥。”
曾抒蕾不信邪又摸了几下,忽然想起厕所里有镜子,她赶紧下床,被严丽华摁住,“几点了,还乱跑。”
“妈,我说的是真的。”
“真什么真,我刚才下去看你表哥,你表哥已经被推去太平间了。”所谓太平间就是病患逝世后暂时停放的地方。
曾抒蕾张大了嘴,一时之间忘了合拢。良久才嗫嚅问,“你刚才说,表哥已经没了?”
严丽华点点头,“你舅舅明天就联系宾仪馆,医院建议早些火化。”其实医院是想解剖研究的,但人家家属不愿意,医院便建议早点火化。
曾抒蕾瞠目结舌,那她刚才和谁撕打,见鬼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颤抖起来。她悄悄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床底都看了个仔细。
严丽华对女儿的行为很是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曾抒蕾忽然说,“妈,我们收拾东西回原来的待产房。”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太恐怖了,难怪没有产妇住这间屋子。
严丽华不知道她这是闹哪般,“这里也不错,不要去麻烦护士了。”起码有多余的床,晚上她就不用挤女儿的床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说什么也不要在这间房子里呆下去。
严丽华看女儿神情有些癫狂,连忙摁住她,“你到底是怎么了?”都要快生了,情绪不稳定,生产时可怎么办。
“妈,刚才表哥真的来过。”曾抒蕾哭丧着脸,惊惧的表情不像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