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奶奶哼哼两声,当放过他了。
“咱们那点钱,他看不上。除非取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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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老爷子忙打断她的话,“别想,谁知道那些人放弃没。”
于奶奶叹了声,“埋着埋着,一不留神就没了。当初老爷走得急,连交待的事也没交待清楚。万一哪天我们撒手,不得白白便宜了别人。而且总觉得现在时代变了,你看现在人的安居乐业,都奔着过好日子去,和以前尽搞阴渣手段的人不同了。”
铁老爷子沉默良久,“三个儿子能保得住吗?”
于奶奶不满道,“就那一点财产,分了也没多少。他们保不住,还能怪当父母的我们啊。咱们已经四代同堂了,可比好些幸福了。现在就是帮帮老大老二,起了新房子,后面的家雄家定说亲事,才不是费劲。”
“你觉得起房子可行?”
“可行,不然你还惦记着回去住镇上的大房子。”
“是咱们铁家的大房子没错,可是咱们没凭证,人家不还你,你有什么办法。”
于奶奶冷哼,“他们这是卡着咱们呢?镇上那些老邻居死光了吗?但凡他们用点心去调查,能不知道那套房子是铁家的?当初能找到地契还能落我们手里?”
老爷子无法辩驳,“那,那不得分家?”
于奶奶侧过身,“树大分枝,不是很正常吗?咱铁家就几根独苗,你都拢到自己跟前,他们能独挡一面吗?他们爱闯爱守由他们。咱们在身后支持他们就行。”
铁老爷子叹了声,“行吧!”树大分枝,原本就是常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怎会不懂。
“就伟宁说的,一个大院子里起几栋,一家一栋,乐意上谁家吃就上谁家吃去。多好!咱们可是当曾爷奶的人了。操心让儿子们操心去。”于奶奶又唠叨了几句。
伟宁一大早吃完早歺,见到爷爷奶奶破天荒的起晚了,再看见爷爷那两大黑眼圈,心疼道,“爷,你真卖力了。身体受得了?”
铁家祖听了扑嗤,把嘴里的汤水喷了个全乎。
铁老爷子一头黑线,“你一个瓜娃子子懂什么?”
伟宁不屑,以为自己不知道瓜娃子是什么意思呢。“爷,我也是曾经有过对象的人。”
于奶奶后脚出来听了一耳朵,“乖孙,真有对象了。那你多久不联络,会不会生分了。”
伟宁顿时无从说起,慌乱应付两句。正想遁逃,被老爷子叫住。
爷孙俩慢慢悠悠的穿过田间小路,一直往鸡笼山走。此时田里已经插上了秧苗,处处一片绿意点点。也有突兀的一处,田有根家还有一块地还空着。
别看小组少了铁家,同时也少了一头牛。其余四家轮流应该可以赶得上插秧。奈何四家中的王康达可是很强硬的,把从伟宁处学来的反将了三人。于是他成了四家中的主话人,把话语权摆出,用牛就排在第一轮内。本来插晚稻时间就紧迫,轮到田有根时时间就不多了。这时候就能看出他在南岗村的人品如何了。一个帮他的邻居都没有,连他堂兄弟田其根都袖手旁观,可见其人做人得多失败。
此时田有根还在另外一外田里和老婆拼命插秧,好赶往下一处田地。当初在铁家放的壮志豪言,此时此刻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最恨的是陆仁光和孙有胜,被二人一拱火弄出这摊事。被铁家反手退组,还以为从此可以为所欲为,哪曾想王康达可不惯着他们。要么按合约办事,要么拆组分牛。这不是要出事的节奏吗?谁家轻轻松松买得到一头牛,还让你随时占便宜。除了铁家,再无别家。
一轮下来,又成田有根垫底。最要命的是,王康达撂下狠话,再敢死命作贱牛,就用他来当牛使。
“爷爷,你看看人王伯伯,狠人一出手,他田有根就得服服贴贴。”伟宁站在半山坡上,远远瞧见田有根夫妻正忙着赶秧。
铁老爷子心里恼火,小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初他是念着铁田两家相识,才留那么些情面,想着乡亲一场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你能想到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四处败坏铁家的名声。坏人还是得狠人冶,这不是让王康达一扁担压在田里动弹不得。让其余两家噤若寒蝉。
“咱们又不是粗人,动手动脚的有什么好。”铁老爷子词穷,但不愿吃瘪,仍嘴硬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