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云忽视他的警告,抬头垫脚,对他轻声说:“江觅,你和秦媱注定不是一路人。”
小花园里。
秦媱沉默了好一阵,态度强势冷硬:“我不会去。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包括你。”
话说完,江如玫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在她要训斥前,秦媱继续说:“血缘关系也是需要相互维系的,我需要的你们从未给予,所以也别要求我符合你们心中的期待。”
说完,秦媱转身就走。
江如玫被气得不轻,跟在她的后面喊着她名字,两人出来时,恰巧撞见举止亲昵的江觅韩菲云。
秦媱杵在原地,江如玫随她顿住脚步,端正仪态打量着才分开的两人,对江觅玩笑一句:“我说你怎么回北泽定居了,原来是有舍不得的人在。”
江觅还没说话,韩菲云含着笑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不要开我们玩笑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多年江觅身边也就你了。”江如玫知道她对江觅有所求,掩饰尴尬随口打趣着。
韩菲云淡笑没再解释,侧身目光脉脉地看着江觅。
秦媱深深看了江觅一眼,园内晚灯之下他双目无波澜神情平淡,始终没有一句澄清。
夜风一卷吹了起来,带着丝丝凉意,秦媱表情也跟着淡了下来。
江如玫还想再劝秦媱,拉过她的手腕与他们道别:“你们继续,我们有事先走了。”
韩菲云眼梢带着些怡然惬意,她目视秦媱,对她说:“好的,秦媱下次见。”
秦媱没搭腔,先江如玫一步迈腿离开。
等两人进屋后,韩菲云回头看江觅:“江觅,你送我回家吧。”
江觅看着秦媱缄默背影,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淡声回她:“喝酒了,开不了车。”
韩菲云被噎,不满地撇了嘴,垂头嘀咕:“那是秦媱妈妈自己误会了,又不是我说的。”
片刻后,江觅显露疲惫,他清楚一切归于他的态度。
他看着韩菲云,神情严肃地再度重申:“菲云,我和我妈感激你们曾经的帮助,也一直以家人的身份待你,但也仅限于此。”
“我和秦媱不管是不是一路人,我与你,从前到将来都不会有任何关系变化。”
这话江觅不是第一次说,但韩菲云听了仍然鼻尖一酸,倔强地直视他:“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
“你以前最疼我的,是我先认识你的。”韩菲云声音有些哽咽。
为了缓和,言语柔和了一些:“叶爸爸从前一直说……”
“别提他。”
江觅表情霎时冷漠,厉声呵止了韩菲云,眼底的怒意浓郁。
韩菲云被江觅的眼神吓到了,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躁郁,甚至让她有些畏惧。
她下意识小退了半步,半晌才说话顶了回去:“为什么不能提他?”
“我不知道你们搬家后怎么了,可是他一直是很爱你的,难道因为他一时做错了事,你就要否认他的所有吗?难道血缘也可以否认吗?”
江觅深吸一口气,蹙眉闭了眼,波澜情绪瞬时阖上,他似乎是在平复,好一会儿也没出声回答。
韩菲云以为自己说动他了,打算继续劝说。
江觅冷静下来后,沉声开口:“我知道,他在你眼里是很好的长辈……但你自己也说了,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
江觅眉目峻冷地凝视她半晌,说:“不了解的事不该妄图劝解,不要再提过去了,这对大家都好。”
说完后,略过她进屋,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疏离地说:“不早了,让平叔找司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