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展开信纸,看到了信纸一角的褶皱,像是?有人?揉过。
不过痕迹不深,若非元朝看得?仔细,许是?都不会发现。她也没有多想,目光落在“等我?回来”四个字上,沉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
虽则只有短短一句话,却是?给了元朝信心。
“等我?回来”四个字更像是?一句有力的承诺,是?师兄给她的安抚和保证。不错,不过是?一次外?任罢了,又不是?一去不回,她无需太过担忧。
况且边关还有她爹爹在,以爹爹和师兄的能力,便是?再大的事,也定?能顺利解决。
她无需胡思乱想,更不用胡乱吓自己,只需要在府里安心等她的丈夫,她的父亲回来便是?。
元朝捏着信纸,她嫩白如玉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直到听到一声轻微的撕拉声,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原来是?她方才?过于?用力,竟是?不小心弄坏了信纸,让信纸上多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
“呀,流血了!”袭月惊呼一声,忙道,“快拿药来!”
直到那磨破信纸的指腹传来细微的疼痛,元朝才?发现她方才?不仅磨破了信纸,甚至还磨破了手指。
因着养尊处优,她的肌肤很嫩,手上没有一点茧子,娇嫩得?似乎能掐出血来,所?以被磨破了也算不得?太奇怪。
在元朝愣神的时候,袭月已经紧张的拉住她的手,小心地给她上好了药。
“这?纸也太粗糙了一些,郡主,往后还得?小心些才?是?。”一边上药,袭月一边忍不住念叨,“还是?让纸坊送更好的纸来吧,免得?又弄伤郡主。”
但事实上,他们府里现在用的纸张已经是?最好的了,雪白细腻,乃是?上品中的上品,便是?比御用的也不差什么,再换又能换哪种呢?元朝皮肤虽然娇嫩,但往常从未被纸张弄伤过。
感受着指腹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不知为何,方才?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烦闷和不安忽然又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
“袭月,你说?师兄现在到哪儿了?”元朝忍不住问。
袭月瞧了瞧了天色,算了一下,回道:“算算时间,王爷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按照王爷一行的速度,奴婢估摸着应已出了京城地界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出发,能跟上他们么?”
闻言,袭月惊了一下,忙问:“郡主的意思是?,要跟着王爷去边关?”
元朝抿了抿唇,须臾,点了头。
她无法忽略心中突如其来的那股不安,而且,她等了虞晋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相聚,结果连一日?团聚的时间都没有,这?让她如何甘心?
心里更是?憋了一股气。
若是?上一世?,遇到这?种事,不说?大闹一场,但她绝不会这?般乖巧,怎么也得?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来。
便是?皇帝,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
倘若当真?是?十万火急的国事,那她便忍了。可元朝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边关会有什么急事。
若是?蛮族进攻,那必然是?闹得?朝野皆知。
可如今洪文帝只派了虞晋去,分明?是?行的秘事,这?便说?明?,绝不是?起了战事。既然不是?,又是?什么呢?
元朝不想再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府里等待了。
思及此,她蓦然站起身,沉着脸,眉目间多了分坚定?:“吩咐下去,让卫一准备一番,半个时辰后,出发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