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裴瑜忽然大喝了一声,挡在了他跟前。
景昭看着眼前的裴瑜,眼神荒芜一片:“我就想见见她,她一定也很想见见我。”
是的,裴瑜明白,沃檀爱惨了眼前这个人。
到底他还是让步了,他不能让陛下见不到爱的人最后一眼。
这一让,不是为了景昭国师的身份,只是为了让他守护了一生的陛下能了结最后一个心愿。
水晶棺的盖子半开着,散发着一股彻骨的han意。
可是里面躺着的,却只剩了一堆白骨,甚至还有些残缺不全。
景昭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怎么会是这样?”
一旁的裴瑜语气带了些恨意:“信王押着陛下祭天,放火烧了祭坛,将陛下挫骨扬灰。”
他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便只能抢得回这些堆白骨了。
挫!骨!扬!灰!
这四个字让景昭脑海中炸开了,自古以来,不说帝王,就连普通百姓死后都讲究要入土为安,除非大罪大恶之人,才会被人挫骨扬灰!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死后都不得安宁!
“啊——”景昭终于隐忍不住,跪在她灵柩前失声痛哭。
错的明明都是他,为什么所有的孽都让沃檀担下?她是帝王,怎么能被挫骨扬灰!
不知是恨还是怨,又或者是悔,痛苦,所有的情绪一刹那间翻涌而上。
景昭只能感受到痛,撕心裂肺的痛,似乎让他窒息。
忽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兵甲脚步声,接着便是随侍的高呼声:“新帝前来拜谒!”
新帝!
景昭红着眼往后看,却见信王一步步往前而来。
他所有的恨终于有了来源,他一把拔过裴瑜手中的剑,一步步沉声走到大殿门口。
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人不han而栗:“沃浅,你怎么敢!你怎敢动她!”
沃浅便是信王的名讳,她在沃檀死后便已经穿上了龙袍,自称为孤。
而此时,沃檀看着景昭手中的长剑,微微蹙眉:“怎么?国师,你不会当真如此天真吧?孤是不可能会让你带着她隐居田园的,沃檀,从一开始便非死不可!”
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就横在了她脖子上。
景昭看着她,眼中都是滔天怒意:“我说过,我可以将你从这个位置扶上去,便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