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孙文父亲扶着腰,痛得站不起来。
孙老太心疼得不行,突然抬起头来冲季木棉吼:“一定是你在搞鬼!”
季木棉淡淡地瞧着她:“是又怎么样,你儿子打老婆,快把老婆打傻,他不该被揍吗?”
孙文父亲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盯着他。
他当然是认识季木棉的,也知道季木棉是隔壁城隍庙的继承人,且是个厉害的道士,他不太敢跟季木棉对上,再说街道办主任胡阿姨和警察都在,他也不敢闹事。
但他很会伪装,很快退去脸上阴沉的表情,装得很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老婆这不是好端端在那里坐着吗?”
季木棉冷笑:“自从两年前你第一次打老婆,把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打没后,这两年越来越大胆,最近更是因为打牌输了钱,几乎每天都喝酒打老婆,你打完老婆就睡觉,恐怕还没发现你老婆的精神已经变得不对劲吧?”
只有孙文兄妹俩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所以两个小孩商量了办法,把他引过来救母亲。
而作为罪魁祸首,孙文父亲压根就不在意他老婆的情况,他只要确保在自己生气的时候有个出气筒就行。
孙老太夫妻倒是知道孙文母亲这段时间渐渐变得呆傻,可他们更疼儿子,自然也不会在意儿媳妇的精神状态如何,哪怕儿媳妇变成精神病,只要没死,他们也不会管。
胡阿姨等人的目光落在孙文母亲身上。
现在大家肯定都已经看出孙母的异常,她好像对外界没有感知,从始至终保持沉默。
季木棉叹口气,说:“她这是被打傻了。”他转向胡阿姨和黄爷爷,“你们是不是没注意到,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
胡阿姨回想了一下,皱眉说:“好像确实有一个星期没见她了,我以为她是调休或者请假。”
孙文母亲的工作很稳定,也很轻松,调休请假也不是什么难事。
季木棉摇摇头:“她是被打得不能出门,身上都是伤。”
小女婴忽然叫道:“妈妈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爸爸的脚踢在妈妈肚子上,妈妈一直哭……”她也跟着哭起来,“妈妈好痛啊,她喊救命,但是爸爸一直踢她……”
她操控的是孙文的身体,哭的时候,外人看着是孙文在哭。
孙文的魂魄倒是没有掉眼泪,只是抱着妹妹的魂魄,目光落在母亲身上,眼底流露出一丝哀伤,随即他的视线扫过一旁的父亲,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
胡阿姨的注意力一开始都在两个小孩身上,听见孙文母亲身上都是伤,她立刻冲过去,想要查看伤口。
孙老太立马上前阻拦:“这么多外人在,你难道想掀我儿媳妇的衣服吗?!”
此时胡阿姨才注意到孙文母亲在大夏天穿着长袖,要知道院子里可没有空调,而孙文母亲却好像感觉不到热,这看着实在太诡异,也太让人揪心了。
胡阿姨冷笑:“我看你是在心虚吧,你一定在害怕大家知道你儿子打儿媳妇!”
她朝后边的两个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立刻拦住孙老太。
胡阿姨上去抓住孙文母亲的胳膊,挽起她的袖子,果然看到了青青紫紫的伤口,甚至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孙文母亲被碰触后,不断地缩着胳膊,嘴里突然喃喃地喊:“别打我……救命……”
可见她是被打得多了,害怕被人碰,形成了条件反射。
一时间除了孙老太夫妻和孙文父亲外,院子里所有人脸上都透着同情和愤怒。
“畜生!”胡阿姨忍不住骂。
小女婴操控着孙文的身体,跑过去抱紧妈妈:“对不起,妈妈,我力量太小啦,保护不了你……”
她之前在妈妈的肚子里被照顾得很好,掉胎后懵懵懂懂就死了,接着遇到哥哥保护她,她的怨气没那么强烈,所以力量也很小。一般情况下,厉鬼是怨气越大,才更厉害。像鬼婴就是从小在母亲肚子里被折磨,知道父母要害他,再加上有术师操控,他的怨气才那么大,才能杀人。
孙文母亲依旧有些呆滞,但在孙文的身体靠近她时,她一把搂住了孩子。
这或许就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哪怕精神恍惚,也不会排斥孩子的接近。
胡阿姨看得鼻头发酸,冲孙文父亲冷笑:“打人是犯法的,刚好警察也在,先把你抓了!待会儿我就带你老婆去验伤,看你要判多久!”
其实以前街道办都是以劝和为主,毕竟华国骨子里的思想就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她活这么久,也算是看明白了,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就那样,过不下去就离,尤其是这种打老婆孩子的男人,赶紧离婚跑路要紧!
孙文父亲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打老婆,尤其是听到警察要抓他去坐牢,他更是急得跳脚,大声否认道:“我没打人!是她自己摔跤摔成这样,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