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幻术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去救他。
在他喊完之后,他的另一只脚也凌空踏出去。
“啊啊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往下掉,周围的风从他耳畔吹过,那种失重的感觉让他心里恐惧极了。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他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摔碎的感觉,让他魂魄都在痛。他看到自己的一部分身体被摔成肉泥,连脑浆都出来了,身下流了一滩血。
而这也不是结束,在经历过一次坠楼后,他重新回到顶楼的栏杆边,然后重复刚刚坠楼的动作,再次从楼顶坠落在水泥地上。
“救命——”他魂魄痛得厉害,恐慌地大叫着,“痛……好痛啊……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围观群众不知道他被下了幻术,更不知道他在幻术里经历什么,只看到他满脸狰狞,五官扭曲在一起,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大家难免有些害怕,纷纷往后退远离他。
倒是警察同志们很镇定——自从特管总局搬来桐城,本地的警察便时常跟特管局工作人员打交道,他们知道季大师跟特管总局关系匪浅,本身又是正道人士,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百姓,因此对季木棉信任有加。
季木棉赶紧安抚围观群众:“别怕,我只是掐了一道幻术,让他在幻术里重复跳楼的动作。他现在应该是在体验身体被摔成肉泥的感觉,所以看起来有点可怕。但他绝对不会伤害大家,我也不可能让他伤人,这一点大家尽管放心。”
围观群众多多少少都看过他的直播,即使没看过也听过他的大名,闻言倒也逐渐冷静下来。
那边马元恺已经被折磨得失去意识,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季木棉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打了道术法在他身上,让他清醒过来。
于是马元恺又开始体重复验一次次跳楼的痛苦。
“季大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他终于明白过来,想要脱离反复跳楼的场景,就得向季木棉求饶。
季木棉啧一声:“现在认错,已经晚了,更何况我看你的面相,你压根就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是假装认错,想骗我放过你而已。”
马元恺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那种摔碎在水泥地上的感觉,比被刀子捅还要痛几千倍几万倍,他眼泪横流,呜咽地痛哭:“不不不,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过我吧……”
季木棉自然不为所动,双手抱胸,冷冷地瞧着他:“如果我今天没救萧茜姐,她会因为你假装跳楼而被迫答应跟你在一起,之后又被迫跟你结婚。可你并不珍惜她,反而在结婚后不停折磨她,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她会被你打进医院,不到两年,就被你折磨致死!”
围观群众一听,只感觉毛骨悚然。
这个畜生,用卑鄙手段得到人家姑娘,却又不珍惜,把人家姑娘害死,这真的是在作孽!
顾客姑娘忍不住拽紧萧茜的手,冲马元恺大骂:“下地狱去吧,畜生东西!”
季木棉:“在萧茜姐死后,她爷爷奶奶也被气得双双离世。”他的目光落在马元恺身上,冷笑道,“也就是说,你手里原本有三条人命。你说你如此作恶多端,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老天爷又怎么可能不惩罚你?”
萧茜在听到自己会被折磨致死,爷爷奶奶会被气死后,内心涌起无尽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幸好……幸好今天碰到了季大师,幸好季大师救了她,要不然她和爷爷奶奶只能去地府跟她爸妈团聚,到时候她爸妈一定会很难过……
季木棉低头,眼神冰冷地盯着马元恺,说:“你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你害怕我,所以向我求饶和认错。可你从来没有想过向萧茜姐道歉,因为你从来没把萧茜姐当成一个人,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所属物,你觉得她迟早会嫁给你,以后你能随意折磨她,所以你也对她没有半点歉意。”
马元恺不是个蠢货,哪怕被幻术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从季木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
他立刻爬起来,跪到萧茜面前,哀求道:“我错了,萧茜,我不该纠缠你,不该威胁你……我不是个东西,我向你认错……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