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婵稳定住情绪回屋睡觉,池钺才拎着书包回到房间。
这时候已经接近12点,他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先拿出了手机把刚才记住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带着浓重的睡意,明显是被吵醒的,估计还没反应过来打电话的是谁。
池钺盯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没说抱歉,甚至省略了你好,直接自报家门。
“我是池钺。转告池学良,要报警就报,到时候都是故意伤害罪,量刑我和他估计差不多。我不怕坐牢,他最好也别怕。”
说完没等对方回话,池钺接着说:“还有你和他那群朋友,帮着池学良骚扰我妈之前先考虑考虑是不是想和他一样去医院躺一个月。”
对面说了两句什么,池钺冷笑一声:“不信你们就试试。还有,告诉池学良。他当时一刀没能弄死我真的挺可惜的,就跟我没弄死他一样。”
说完不管对面什么反应,直接挂掉了电话。
或许是被池钺吓到了,对面居然没有再打过来。
窗户早上被池钺开着通风,夜里传来清晰的蝉鸣。桂花隐约的香气传过来,池钺却看不见院子里的桂花树,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忽然想,没意思。
什么四百公里外的新生,什么拥抱新生活,什么离开一些人遇到一些人,都是扯淡。
垃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恶心你一下,提醒你一些想起来就想吐的人和事,甩都甩不掉。
作业一个晚自习是做不完的,还剩下一些。但他没有再去动。关了灯又拉上窗帘,在黑暗中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这个时候,书桌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池钺翻了个身没管它。
手机又震动了桂花香
第二天一早蒋序睡过了头,睁眼时一看闹钟早过了六点半。他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慌慌乱乱穿衣服。
“完了完了。”他套上校服冲进洗手间,刷着牙还冲着外面准备早点的蒋正华喊:“怎么不叫我啊!”
蒋正华看了眼时间,蒋序平时骑车上学就这个点起,他有点莫名其妙:“这不还早呢,要是来不及我开车送你。”
蒋序立刻回答:“不要。”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昨晚刚和人呛声一定要走那条路,又掩耳盗铃似的补充:“我最近喜欢走路。”
许亭柔刚起床,听话听了个半截:“什么走路,当时你上高中死活不和你爸一起坐车,非得买个自行车,刚骑一年又三分钟热度了?”
蒋正华给蒋序倒了杯牛奶,帮他说话:“骑车不安全,走路锻炼身体。”
大清早又忙又乱还被亲妈冤枉,蒋序冲出来几大口喝完了牛奶,看一眼玄关的钟,已经五十开外。他火速换了鞋对着两人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