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还请派人查看一下这府上,有何赃物,有多少赃物。”
一直跟在身后,早就安排人去查看的袁素衣点头应答:“是。皇上。”
富贵早早把马车赶到府门前,沈思渊一出门就上了马车,留下袁素衣和陆燕料理后事。
回到客栈,门外已经围了一圈官兵,店内一个人都没有,掌柜的和小二们都被赶到楼下,聚在一起,不知所措。沈思渊前脚刚离开,后脚官兵就把这围了起来,所有的客人都赶回了房间不准出来,他们开门做生意,哪曾想会与官府有这么密接的接触啊。
掌柜的见到沈思渊回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道:“我的老爷诶,您可终于回来了。”
沈思渊挂念着顾潇潇的伤情,自然不想跟他多做周旋,“店里的损失,我全部赔偿,富贵。”
富贵跟过来,对他们说:“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掌柜的终于放开沈思渊,沈思渊像脱缰的野马,一溜烟跑到楼上。
屋内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顾潇潇还穿着那件囚服,伤口已被重新包扎,面容也恢复了血色,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苍白,沈思渊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问:“大夫,她怎么样?”
军医并不知道沈思渊的身份,只是把他们当做将军的朋友,诊治的十分谨慎,回答:“并无大碍,刚刚已经喝了药,一个时辰内应该能够苏醒。”
沈思渊摸摸她的手,是温热的,也算放心下来。
女孩子都爱美,不知道她胳膊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沈思渊想着等顾潇潇醒了之后他们就回齐豫尚的府上,这里重兵把守,也影响店铺的正常营生,在这的时间越长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他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隔壁屋,便想着收拾一下,一会儿直接就走。
刚到隔壁屋,沈思渊就发现不对劲。宫内长久的提心吊胆的生活,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自己放的东西都会特地留个记号,这样下次查看时就能知道中间是不是有人动过。
沈思渊记得,他放衣服的时候,袖口特地折了三下,现在袖口的折痕,只有一下。
他环顾四周,并无什么人,从他上来到现在最多不过十分钟,外面重兵把守,每个房间都有人看着,这么短的时间,普通人想要不惊动守卫瞧瞧潜入这里,是有难度的。
陆燕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不会做这些事,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袁参将,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房顶传来一声叹息,随后,身着便衣的袁素衣施施然落地。
不愧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人,连躲人都如出一辙。
“臣袁素衣参见皇上,罪该万死。”
虽然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沈思渊知道她这句话一定不是真心的。听闻袁素衣自小跟着哥哥行军打仗,与那些闺阁女儿自是不同,加上几乎没打过败仗,说她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她说这些顶多是被发现了,面子上过不去,怎么也要跟他意思一下,该有的礼数肯定是有的。
“行了,起来吧。”沈思渊见她没动,“怎么?还要朕亲自扶你?”
“皇上怎么知道是臣?”袁素衣听到他说要扶,立马站起来,好奇他是怎么猜到的。
“能越过重重守卫来到这里的,目前只有两个人有能力,你和陆燕,陆燕不会做这件事。”沈思渊开始整理衣物,顺便看一下他少了什么东西。
“那皇上不好奇臣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印章不见了。
沈思渊伸手,“拿来。”
袁素衣不满地把印章递给他,道:“皇上你跟臣听说的都不一样。”
这就是她来这的目的,传闻中的沈思渊自从当上皇帝,别说有勇有谋,他甚至不跟智慧沾边,更何况如今出现在袁素衣面前的是一个还算聪明,并且看着也不像病秧子的皇帝。谣言说的人说久了,听的人也就当真了,更何况,关于沈思渊以前的传闻,并不都是空穴来风,如今的沈思渊没有从前的半点影子,难保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袁素衣就是其中一个,她不像陆燕,跟沈思渊相处过,不疑有他。袁素衣自小学的兵法,兵者,诡道也。对人有怀疑之心是好事,毕竟一块血玉,万一被盗了,万一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