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渊歪脖想了一下,顾潇潇是没什么亲人的,可能又是所谓的侠义精神,认的小妹妹吧,“是啊,你姐姐让我来的。”
白玉笙喜极而泣,抓住他的胳膊,确定眼前这人不是她临死之前的幻觉,道:“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可以。”
沈思渊见她这般激动的模样,觉得顾潇潇若是以后经商,倒是一把搞销售的好苗子。她当初那处境已然是一个阶下囚,还能让同样境遇之人相信她一定能出去,蛊惑人心一把好手,不干销售可惜了。
沈思渊把她的手挣脱开,这一激动就抓人手的毛病,倒是和她异父异母的姐姐挺像的。
白玉笙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挪开手,也觉得刚刚的行为逾矩,慌忙道歉:“玉笙一时激动,失了分寸,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沈思渊乖乖地把手背在身后,道:“没事,走吧。”
士兵把门打开,白玉笙怯怯地走出来,跟在沈思渊身后。
牢里黑暗,不知日月交替,她刚进来时还有心思按照送饭的次数算着时间,日子久了越算越无助,索性放弃。如今她已经不知道在牢里待了多久,越往上走越光明,她就越恐惧。
终于出来了——
白玉笙害怕地用仅有的衣袖挡住脸,生怕别人看清楚她的面容,却发现,这条街上出奇的安静。经过这一晃神的功夫,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光源,阳光变得不那么刺眼。
此时正值太阳落山,距离姐姐离开过去了一个下午。天空披上了橙红色的衣裳,晚风温柔,不远处隐约有人声传来。这鲜活的场景,白玉笙瞬间喜极而泣。
她看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身姿翩翩的公子,突然跪了下来:“公子相救之恩,白玉笙没齿难忘,今后当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沈思渊没料到她有这一出,赶紧将她扶起来,“姑娘客气了,救你的不是我,是顾潇潇,你要谢,也应该谢她。”
她顺着沈思渊的胳膊盈盈起身,沈思渊低头对上她剪秋水似的眼眸。
“姐姐现在身在何处?可是有什么……”白玉笙想起中午的断头饭,不敢再说下去。
“她受了点小伤,现在在齐府静养,我一会儿带你过去。”沈思渊赶紧说道。
“那我便放心许多。”
两人说着,由沈思渊带着她坐上马车。
孤男寡女的终归是不方便,沈思渊只好和车夫坐在前头,白玉笙一人坐在车内。
到了齐府,自有小厮前来迎接,看来陆燕动作还挺快,这么短时间内,就给齐府换了血。婢女领着白玉笙去后院洗漱换衣服,小厮便领着沈思渊去了前厅。
陆燕看到沈思渊来,挥手屏退了下人,又给沈思渊行礼。
被沈思渊一把拦下,“陆大哥,我本不愿暴露身份,你就权当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是我的陆大哥,我还是你的沈兄弟。”
陆燕肯定不愿意,且不说他懂不懂规矩,这事要是传到将军耳朵里,他这么目无尊卑,铁定是要吃军棍的,他可不愿意。“臣知道皇上不愿意暴露身份,人前我尽量克制,但人后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沈思渊知道要让他听话只能使出杀手锏:“陆参将,这是朕的命令。”
陆燕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表情十分不情愿:“臣,遵旨。”
沈思渊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又想起这一路都没看到袁素衣的身影,问,“袁副将呢?”
陆燕下意识行礼,又想到刚刚皇上的命令,赶紧左手压右手,以免自己下意识行礼,“小袁将军去了城门口,城门老是关着也不是办法,她怀柔群众去了。”
袁素衣是袁大将军的妹妹,自小跟着他们一块行军打仗,大家都是习惯地叫她小袁将军。
也是,城门一直关着难保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城门打开消息流通,怎么才能传不到沈思沐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