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管你?”
温意时脚踝的疼痛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但她依旧硬撑着堵在门口,防止温思跑出去。
“不管你也行,你觉得是沐珍能主动放过你,还是慕寒能留着你的小命回来?”
温思终于老实了下来。
温意时叹了口气,拖着高高肿起的脚踝,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坐到了沙发上,散发着寒气的冰袋接触到脚踝上,冰的她哆嗦了一下。
“在楼梯间里明目张胆的这样,你怎么敢的?这么大的脚步声,却不管不顾,你可知道,一旦旁人撞见,你这辈子就完了。”
温意时苦口婆心的劝导,心里是一片荒凉。
温思虽然老实了,但心里明显不服,依旧回了上次那句话,“你给不了我的,我会自己得到。”
“你还缺什么?”温意时脸上难掩的疲惫,她始终想不明白,温思一次又一次的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好像并没有很亏待你,你说要出国,学费也已经攒够交到你手中了,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用这种方式去换?”
“我要我以前众星捧月般的富足生活,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个破地方,永远被人看不起。”
温思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刚才的歇斯底里消失殆尽。
她直勾勾的盯着温意时,“你能还给我吗?”
温意时呼吸滞了下,一阵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她不能,她做不到。
“对不起。”
温意时喉咙有些干涩,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千回百转,最后只能干巴巴吐出这三个字。
温思嗤笑了声,“因为你,我无家可归,回妈妈家甚至没有钥匙连家门都进不去,你对不起再多次又有什么用?”
她说完就一声不吭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在即将关门之际,突然道:“温意时,你别再害我了。”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重重关上。
温意时手中的冰块掉到了地上,与其一起砸落的还有无声的泪珠。
父母出车祸,家里被毁,只能居人篱下是她的错吗?
战战兢兢的生活在温家,忍受着秦芳的打骂,最后被告上法庭是她的错吗?
温叔出意外,等着巨额的医药费救命,她只能脱了一身傲骨主动将自己送到曾经喜欢的人的床上,不顾尊严的以此谈取利益。
这是她的错吗?
不是。
温意时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种种都压在身上,她也只能忍痛吞下苦涩的因果。
自温意时来温家那天起,温思就从未停止欺负过她,但她却不得不管温思。
她哪有那么好心,去在乎什么莫须有的姐妹情,为了这么一个处处坑害她的人煞费苦心。
不过是因为温叔交代过罢了。
在法院宣判结果下来的那个晚上,温叔第一次喝了个大醉,他在温意时面前唤着她的小名失声痛哭。
“宝儿,我对不起你父母的嘱托,也对不起你。但我想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温思,可以吗?她还没长大不懂事,我只有这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