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江医生。
事已至此,她只有两条路可走,那段录音要么用来暗戳戳的威胁沐珍,要么拿来换盛觉知的同意。
但看盛觉知的脾性,显然不会再把选择权交给沐珍,刚才毫不留情甩开沐珍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温意时心里却更凉了几分。
盛觉知就连对着他喜欢多年的沐珍,都能做到如此无情,更何况只是她一个“床伴”。
利益至上的商人,永远不可能为情让步。
别人可能看不出,但温意时知道,盛觉知刚刚的反应,分明是早就知道沐珍的事。
他太过冷静,连一丝丝意外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站在沐珍那边,怀疑一下她的说辞。
他只是在这里顺势演一出戏,原因无人得知。
这个男人,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冷的血,永远也捂不热。
“觉知,你别听她乱说。”
沐珍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听起来极其委屈。
“盛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温意时不想再拖延,干脆利落摆到了明面上。
盛觉知看了眼沐珍,刚要开口,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
来的是刚刚在icu门口的护士,她急忙拉着温意时的手边走边道:“温小姐,病人情况突然又恶化,还请去签署一下病危通知书。”
温意时也顾不上这边了,跟着她就往楼上跑去。
她的脚刚刚下楼的时候崴到了,每走一步脚踝处都传来剧痛,她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停下。
签署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温意时的手抖的名字已经不成形了。
护士急急忙忙进去,温意时靠着墙失力跌坐到了地上,她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看着及其骇人。
温意时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哭出声,嘴里弥漫着血腥味,泪水流的汹涌。
他们说得对,她就是一个丧门星,到哪里哪里倒霉。
自从她到了温叔家里后,温叔被温姨误会出轨离婚,与温思关系闹成现在这样,还从楼上跌下,脑神经出了问题。
这三年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了点,隐隐有恢复的趋势,现在又突然恶化了。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把医生请过来都做不到。
“意意。”
陆淮的声音似乎响起,紧接着温意时就被搂进了怀里,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陆淮的眼睛。
他半跪在地上,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意意,我来了。”
陆淮的声音压得很低,含着柔和的安抚,他揽着温意时的肩膀,将她再次抱在了怀里。
温意时终是压抑不住,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