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还在睡,容秀在旁边守着她,容三月就没勉强自己围在那一团,倒了一杯水,端到男人的面前。
盛时玦扫过她眼下青黑,“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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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倒是在关心,但容三月心里却毫无波澜。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道歉”的温度,比起“关心”要炙热温暖得多。
容三月将水递到他手上去,无波无澜,“睡了。”
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困倦,话语里的敷衍也好不遮掩。
盛时玦没接她的水,不冷不热道:“你这是在怪我?”
“没有。”
绰绰的伤害是汤念歆造成的,与盛时玦没有一点关系。
要真的说盛时玦伤害了谁,那也是她自己。
她如果为了这么一点“区别对待”就怪他——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因为这样的事,从来不会少。
“那你作践自己给谁看?”
容三月的嗓音透着熬过一夜的沙哑,“我只是担心我侄女。小孩子表达不清楚,我怕她留下病根。”
盛时玦嗤笑道:“亲妈都没你这么操心。”
容三月垂下去的手指攥了攥,好一会儿才道:“我姐身体不好,太累了需要休息。”
盛时玦不置可否,扫一眼自己带来的人,“别说脱臼,手断了都给你接回去。”
容三月眉头皱了皱。
她讨厌听到什么“断手断脚”的话,在小孩子的事上,她宁愿多一些迷信。
盛时玦自然体会不到她的心境,那句话在他看来也许还是在安慰她。
容三月不想让盛时玦的注意力再放在绰绰身上,垂目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水杯,“你喝不喝,不喝我就自己喝了。”
盛时玦伸手过来拿,“哪有往外送的东西还往回收的道理?”
“一点水的便宜都要占。”容三月凉凉地说了一句,而后就自己喝了。
她很渴。
而且也确实连一口水都不给他。
只是喝得太急,呛了两口,咳得眼尾都红了半截。
盛时玦眯了眯眼睛。
容三月经常在敷衍他,他只是懒得拆穿而已。
但当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也不会惯着。
粗粝大掌紧跟着带过容三月的手腕,牵带着她的手腕,一口水含进唇齿里。
纸杯哐当落在地上。
盛时玦用行动告诉她,他要占的可不止是一口水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