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味与宋滇之一前一后赶到张公家院前,便瞧见张公与众多村民们都站在门口迎着,这阵仗吓得乔五味还以为张公准备赖账,直到村民们一声又一声的感激后,她才暗自松口气。
待到屋内,张公也信守承诺,当着众人的面,将之前承诺好的报酬,也就是两张五十两银票递到乔五味的面前。
乔五味也不客气,边在心里头发出爆鸣般的欢悦声,边故作淡定的接过那两张银票,塞进腰间的挎包中,并轻轻的拍了拍。
这时张公开口道:“乔姑娘,宋公子,这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用午饭可好。”
今日乔五味号令符灵次数太多,体力的消耗导致肚子早就饥肠辘辘,在瞧见的端上来的炖鸡,糯米鸭,红烧肉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嘴里的口水。
其他村民们也纷纷离去,毕竟那桌好菜是犒劳乔姑娘与宋公子的。
等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端上来后,乔五味也没客气,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酒开始埋头吃的起来。
张公正在给宋滇之边倒酒边解释道:“这是去年酿的糯米酒,别看有些浑浊,但这味香的很呀。”
空气中弥散淡淡的酒香气,倒在酒碗中的米酒整体呈乳白色,上面还漂浮着好几粒白色的糯米,宋滇之接过张公递过来的酒碗,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
“多谢。”
这倒让张公有些受宠若惊,刚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乔姑娘已经吃完大半碗米饭,瞧那略微凶猛的架势,他都要怀疑乔姑娘是不是好几日都饿着肚子。
张公连忙唤来儿媳妇:“去多盛些饭过来,不够的话就在煮一锅。”
在这说话的功夫,乔五味手上的那碗米饭已经吃的干干净净,桌上的炖鸡没了一只腿,红烧肉少了三分之一,鸭子与其他菜还没动。
张公连忙把自己没动的那碗米饭递过去,乔五味也不矫情,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而坐在旁侧的宋滇之对饭菜兴致缺缺,正端着酒碗,微眯着眼,细细品尝着米酒的滋味。
本有一肚子感激与陈赞的张公陷入沉默,半响,他伸出筷子将炖鸡另外一只腿默默夹到自己碗里。
乔五味停下筷子的那刻,满满一桌的饭菜几乎是吃的干干净净,她揉了揉略为有些发胀的肚子,正准备开口询问身边喝一身酒气的宋滇之,两人接下来要去哪才时,门外突然一道焦急的呼唤声。
“张公,村口外来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是来替他的师弟赔不是。”
没等张公弄明白村口老者是谁,乔五味便站起身,她已经猜出来那名老者的身份,既是来赔不是,那就去看看怎么个赔法。
乔五味可没忘把宋滇之也拉去,若不是两人腿上的那破链子,她真想带挎包中那一百两银子逃之夭夭。
黑河村门口,一名穿着青灰色的长袍,脚穿黑色布鞋的老者站在那,他左手持着一面幢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而另一只手则牵着一匹骡子。
老者白发苍苍,面相和善,风来时吹着他衣角卷起时,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在察觉来了人后,老者转身看去,只是还未看清楚来人,就觉得眼前一片金光,刺目的让他挪不开眼,待那金光慢慢散去,老者又似是看到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张公走上前,开口询问:“还不知老先生的师弟是?”
老者拿幢幡的左手还在微微颤抖着,他压抑内心的慌乱,连忙道。
“师弟道号以宁。”
张公立即恍然大悟,看眼前的老者眼神也变了,并愤愤不平的骂道。
“你可知你那师弟,信口胡言,竟让我们给河神娶妻才能平了村子里的祸事!”
老者神情淡淡,似是早就料到了结果,他先重重的叹口气,今日前来,便是替师弟了结种种因果。
“我会打断他的腿给众人赔不是。”
话音落后,除了乔五味与宋滇之外,在场众人都纷纷倒吸一口气,觉得会不会太严重了些,而张公犹豫半响,最终把目光落在乔姑娘的身上。
“乔姑娘,你看?”
乔五味可没半分心软,毕竟当初塞入花轿中,充当河神新娘的人是她,倘若没有宋滇之,自己不幸活生生的淹死在黑潭呢?又或者她当初没有带宋滇之赶回来算账,那是不是又有一名无辜女子被塞入花轿中,成为新的牺牲品。
“人家师兄愿大义灭亲,那是好事!”
张公见状,便吩咐将王以宁从祠堂中给带出来。
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王以宁在瞧见师兄的那刻,瞬间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的哭喊着。
“师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