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的相处还很融洽,为什么突然一下又变了态度。
“小识……”
“别这么叫我。”陈识抬起手打断陆执与,“你又要抽丝剥茧把我吞掉了是吗?”
他紧着牙,视线落在光秃秃的水泥地上,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愤怒更多还是紧张更多。
“上三次当的话,那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执与脑汁都快绞尽了都没想明白自己这次又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再次被陈识推开。
他整个人随着愈加燥热的天气紧绷起来,在家里转悠来转悠去,浑身像是被火燎一样难受。
明明好像已经拉近了和陈识的距离,最近也得到了很多见面说话的机会,巨大的惊喜已经让陆执与被冲翻了头,感觉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之际,陈识又从他的指缝里溜走了。
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都被丢到了地上,发出很重的闷响,紧接着,整个屋子里都静得有点夸张,陆执与用力攥紧了头发,咬着牙忍下浑身上下的燥热感。
忽然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陆执与立马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里,一把抽开柜子,胡乱地从里面翻出几瓶药。
形状和颜色都各异的药丸被一股脑仰头吞下,陆执与喉咙被顶得极其难受,他用力咳嗽了几声,猛得灌下几口水咽下。
“又失眠?你上次跟我说,和他见了面,氛围还算不错。”
咖啡杯被放在桌子上,荡漾着的液面逐渐归于平静。
陆执与盯着桌上倒映出来的杯影,浑身充满戾气,沉默着。
“什么时候能走?”
“陆总说,治疗效果不好,要扣我工资。”
“治疗什么?我又没病。”
“情绪失常,失眠,专注困难,身体不适。”心理医生似乎已经习惯了陆执与的不配合,她只是无奈地弯了弯唇,“典型的焦躁症的表现。”
陆执与抬眸,和医生冷静的目光对上,他一字一字道:“你给我开什么药,都不如他一个人好使。”
“我当然知道。”她说,“可是他不是不愿意继续和你在一起吗?”
陈识近来看了不少北京城里的夜景,繁华喧闹,他像个局外人的似的,靠观察这个巨大的城市来打发失眠的时间。
陆执与又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不是回了美国,总之没了他在面前晃悠,陈识也终于得空冷静冷静,从陆执与这方泥潭里迅速抽出身来。
频繁的示好让陈识恍然回到了被陆执与加把劲讨好的时候,每次觉着他好像有所改变,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了个无法收场的结果。
逐渐侵入生活里各个缝隙的陆执与让陈识又有点慌乱了,他现在草木皆兵,总是担心自己重蹈覆辙。
思来想去,陈识还是决定用工作让自己的生活都充实起来,他最近在网上了解到一个帮助流浪猫协会正在筹资,陈识想多赚点钱,也出点力。
这个爱心协会偶尔还会弄一些志愿者活动,陈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跑去参加过两次。
他们会筛选流浪猫比较多的小区,因为发情的缘故,半夜很打扰小区居民休息,投诉量如果过大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丢出去。
他们就负责把这些流浪猫咪送去做绝育。
“我们这次绝育的医院可专业了,平时送宠物过去洗澡都要预约排队的,贵得离谱。”
听了协会队员的介绍,陈识诧异地挑了挑眉,说:“最近送了这么多只猫,那岂不是很贵。”
“贵是贵了点,但是胜在专业,还会给猫咪做配套检查。”他冲陈识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咱们会长说,最近拉来了很大的慈善自助,百多万呢。”
“这么多?”
“对啊,以前所有捐款加起来都没这么多的。”
这段时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找小猫,见多了瘸腿的、消瘦的、生病的小猫,它们有得也长得很漂亮,要是再多一点运气,就也是别人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
“会长说,要用这笔钱开个猫咪收容所,如果是那种病到实在没办法自己生存的流浪猫,就带回去养。”
陈识点头,他的视线已经被一只雪白色的小猫给吸引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朝它招了招手。
流浪猫的警觉性都很强,但又很好勾引,两块小鱼干就让它们乖乖地从建筑底下跑了出来,但谁要是想伸手摸摸猫咪的脑袋,就会被呲牙咧嘴地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