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短暂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下午,到了晚间,哪怕珠碧很不舒服,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更衣,再出萃月轩的门去逢场作戏。
他就在这样大哭大笑的切换中勉强地活,快要疯了。
珠碧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难熬,却不想,还有更残酷的折磨在前方等着他。
一日下午,珠碧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时间能好好休息,却忽然接人通传,有人在风涛卷雪阁内等着他。是谁并不清楚,珠碧只好草草擦拭干净身上那上一名客人留下的脏污,一瘸一拐地往风涛卷雪阁走去。
他一身大红大紫,到了门口揉了揉脸蛋,赶去一脸疲惫的倦意,换上一副娇媚的面孔,堆起笑容,推开大门拧着腰肢往里扭:“哎哟~且让奴家看看,光天化日的,是谁又想奴家了~”
“贱货,收着点儿。”令人胆寒的声音传来,珠碧看清了,又是萧启。
脸上笑容僵住一瞬,又放荡地漾开:“爷好过分啊~昨夜才弄过珠儿,今天又来,真是半点不叫人舒坦~”
萧启将人抓过来上下其手了一把,拍了拍他的屁股,笑:“爷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礼,你一定会喜欢。”
“哦?”珠碧依偎在他怀里,像只懒洋洋的猫,伸了伸懒腰,“什么大礼?珠儿就喜欢活儿好,能把奴家塞得满满当当的的男人~除此之外,别的都入不了奴家的眼。”
萧启掰过他的脸,朝边上那一丈软红看去,那里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挑唇一笑:“就在那里,珠儿不妨自己去看看。”
珠碧内心只觉得恶心坏了,可人在阎王怀里,他再是觉得恶心也只能故作欣喜,如获至宝般扭着腰肢朝男人爬去。
男人脸上蒙着红色的布,看不清脸,珠碧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晃过神来,身后的萧启便传来淡淡的吩咐:“爷今天不想梳弄你,你给爷表演表演吧。”
萧启好整以暇地命令道:“揭开红布,亲他。”
珠碧浑身发冷,面上却不敢透露一丝一毫,犹自带着妖娆的笑容,咬牙一把抓下昏迷男人脸上的红布,看清了脸,刹那间,浑身都冷了。
萧启捕捉到他的异样,轻哂:“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
珠碧想头也不回地就跑,想杀了萧启再杀了自己,就此魂飞魄散也好过这样的酷刑。可他做不到,自己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任谁都能羞辱一番。
珠碧费劲了力气,克制住自己异样的情绪,摇摇头,他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哭腔就流溢出来,他只能闭上眼,随萧启的意思俯身亲吻身下的男人,吻得缠绵且情色。
麻木地听从萧启的命令,做着下流反胃的一切动作。
他撑着男人的身体分开了膝盖,扶着器物沉腰,一点不露地吞进了身体里。
嘴上说着下贱的荤话,叫得爽快,身躯像蛇一般摆得放荡,可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胸腔里一颗早已满目疮痍的心再次碎了一地,他真的快要疯了。
“动得这么慢,是累了么?需不需要爷帮你弄醒他?”萧启鹰隼一般的锐利双眼盯着珠碧的眼睛,每说一句话都让珠碧恨得想生吞了他!
“不……不用叫,嗯……珠儿自己,可以……”萧启这人的威胁都是真的,珠碧只能奋力地摆动着腰,身下这人真要被萧启弄醒,珠碧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麻木地动了多久,昏迷中的男人蹙起眉头,浑身不可控地一僵,珠碧只觉身体内弥漫进了一股暖流,几乎同一时间,珠碧的叫声变了调,眼前白光一闪,在男人身上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出恶心的闹剧至此还未停歇,萧启让他低头吃干净那些白花花的污秽,直到全部弄干净了,萧启才大发慈悲地让他爬过来,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玩弄。珠碧的口中蜿蜒出一丝刺目血色,被他自己不着痕迹地抹去。
“珠儿?”
珠碧累极了,软在他怀里像一张面皮:“奴家在呢……”
他伸手朝萧启的跨间探去,战战兢兢地握住了。
“都没有您的大……这算什么大礼。”珠碧任由自己被他紧紧箍着,这种几近断气的窒息感才能让他的心稍微不那么疼。
萧启忽然放声大笑,笑得猖狂,一连道了两声好:“不愧是荆都名妓,南馆红牌,果然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贱货。连自己的父亲也下得去手。”
珠碧笑得凄艳哀婉:“什么父亲……奴家没有父亲,奴家只认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