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些的时候,珠碧不由得悲从中来,依偎在锦画怀里,将泪抹了又抹。小九曾经也会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此生,怕是再也不能见面了。
吃喝一顿,擦干净了身子,处理过了伤口,珠碧稍稍觉得好受些了,深深松了口气,转身紧紧将锦画抱在怀里。
眼泪都飞到他黑不溜秋的脖子里,贴着细长颈项上冰凉的细碎金片,珠碧一下下亲昵地蹭着他,舍不得放开他。
曾经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如今,他们是这个阴暗地狱里彼此唯一的救赎。
珠碧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告诉他要好好活着,不论如何委屈痛苦,都要缩着尾巴赖活着,一定要活到赵老板来带他走的那一天。
锦画却显然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抱着珠碧,他哀哀地抹了把泪,说:“劝别人这么轻巧,你自己怎么不遵守……你那好情人呢?不是也没有来救你……你怎么就会叫我忍着……你这么能忍你都忍不住了,没有了你,又教我怎么忍……”
“……”
不知锦画是自己觉得有些冷,还是怕珠碧冷,将他又抱得更紧了一点:“我们这样的人,那里还会有退路可言……根本就是骗人的。”
“不过你放心,我勉强还过得下去,姚老狗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来替我们两个,南馆暂时离不开我,不会对我怎样的。”锦画啜泣了一口,“我只要还是一天红牌,就暗中保护你一天,你别怕。”
珠碧咽了口唾沫,说:“不要做得太明显……只要我知你心记挂我,我就高兴……你要……保护好自己。”
“锦画,我希望你有个好结局……”珠碧太痛了,痛得又昏昏欲睡,紧紧圈着他瘦细腰肢的手也渐渐松了,“不要……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说:
珠(摸头:曼曼要好好活着。
菜(提刀:有点困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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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你看啊!”
寂静的灵鹫宫,仙云轻软,一声凄厉的笑喝陡然爆开在安静的大殿中。
一面巨大的水镜浮现在半空中,这面镜子原本不过是一旁池水里的一抔净水,被兰泽注入源源不断的法力而变得愈发巨大,不过片刻功夫便拔了几丈之高。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镜子前的景象,而是凡间。
兰泽手下抓着的,是师父灵鹫的头发。
他锁住了法力尽失的师父,逼得他跪在地上,紧抓他发丝的小臂青筋暴起,好似抓一把稻草般,将他摁在水镜前的景象前,破口大吼:“看——我让你看!”
镜中的明珠走在长街上,被干干净净的路人指指点点,扒光衣裳百般殴打欺辱、谩骂折磨。干净的人们围追堵截,好似在对待一只阴沟里爬上来的臭老鼠。就好像,围着的这个人当真无恶不作,死有余辜。
兰泽有意放大声音,镜中传来恶毒的谩骂、嘲笑、殴打之声,吵吵嚷嚷交杂在一起刺刮着耳膜,快要将灵鹫逼疯了。
……
“——你的上一个客人玩得这么花哟?给你多少钱啊?”
“——搔。鸡!”
“——勾引。男人的。贱畜!烂货!”
“——不男不女的贱玩意儿,打死他!报官!”
“——骚,鸡怎么还穿着人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