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环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炽热的肩颈里,长长吐了口如兰的气息,举止十分亲昵。
“别想这样多。”谢寻用脸,用身子去蹭他,将萧启磨得几乎发疯,气喘如牛,“哥……”
霎时桌上碟飞碗打,淋漓一地,谢寻头晕眼花,被一阵大力扑倒在地,再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楔得满满当当。
没有欢愉,只有疼痛。
任萧启的热泪淌到自己的胸膛,像一叶枯舟在骇浪惊涛中飘摇的谢寻难堪地撇过头去,他几乎散架,只能紧紧抓住桌腿方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为了不让身上人起疑,他还必须全力配合他,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把这场戏唱完,他下不了台。
羞耻。
只觉自己与那买笑求欢的娼妓并无区别。
忍之一字,当真是心上悬刃,千般难捱。
第章白莲黑心
萧启在那方面上的本事,就连身经百战的珠碧都难以抵抗,就不肖说清清白白如玉人一样的谢寻了。
即便萧启百般克制,对他的爱人极尽温柔,可还是不免让谢寻受了伤。萧启爱怜地来抱他,可即便谢寻心里恶心,偏偏又不敢表现出半分,除了顺从依偎在他怀里,谢寻没有别的路可选。
还好缠绵过后,萧启为他善好后便不再粘着他卿卿我我,整理好衣裳就出府了,去做甚么,他不说。
不论他去做甚么,对谢寻来说至少是件好事。一架不起眼的青缎小轿在萧启走后不久,晃晃悠悠出了诚王府后门,有意避开大路,往深深的弄巷里钻。
轿帘遮得严实,许久被一点玉指挑开,露出半幅沉静的脸庞。谢寻微微探头,透过这一点细缝向外看去,看见狭窄道路两旁的灰白色青瓦墙,知道自己此时仍然身处巷中,然而这一点细缝终究让人难以看清太多外头的景物,总有东西在视线之外,比如,躲在暗处的某一双眼。
时近日暮,此巷又幽深僻静,整条巷弄之间除了轿夫肩上的轿柄随着行动而发出轻微嘎吱声之外,再无其他。周遭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但那心跳声是和缓的。
暗处那双锐利的双眼,是萧启手下的死士。
萧启爱他,可从不信他。
死士来禀,谢相在他离府之后,孤身一人不动声色地也离开了王府,乘一架青布小撵绕进了小巷之中。
萧启手中正把玩一枚小巧的缕金香薰球,做工繁复精美,球中正燃着一枚散发着雪梅香的香丸,正是谢寻平日里用来熏衣的同款香料。
这枚香球本来是谢寻的随身之物,萧启痴迷谢寻,爱惨了他,自然也爱他身上香气。从小到大,从谢寻对他来说还只是天上不可触碰的白月光时,从萧启还只是个卑贱的洗脚婢之子时,谢寻身上都是这样的雪梅香气,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