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卿一愣,朝徐大投去询问的目光。
“爷爷……”徐大扯了扯徐诚的衣袖,也只有徐诚的辈分的地位,才能把鬼卿叫过来。
姚青衣按住徐大肩膀,轻声道:“你带着徐二跟他一起去百里家作陪,不然有失待客之道。”
“别管人家的事,先回家。”徐诚直接拉住徐大的手腕,笑眯眯地看了姚青衣一眼,“不过我的乖孙女说的对,不能失了待客之道。你们不是曾经一起戍边吗,就由你代替徐大去百里家作陪,我好久没见这两个孙儿了,先让我回家好好看看他们。”
姚青衣眉头一蹙,回头看着鬼卿,传音道:“你先在他家住一天,明天我就来找你。”
鬼卿看着徐家几位离去,见百里隐脸上堆满笑容,再次抱拳行礼。
“既如此,便叨扰了。”
“客气啥?走走走!”百里隐抚须大笑,热络地拉着鬼卿离去。
徐家的位置在一处山谷中,四周皆有阵法守护,更是隐隐散出几道元婴的气息波动。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外围的高楼皆有修士驻守,若俯瞰下去,所有建筑的布局都暗合阴阳八卦之理。
阴阳鱼的中心是徐家的祖宅,只有生前修到元婴的人,其牌位才有资格供奉在祖宅中享受香火。
祖宅外站着一个宫装贵妇,看到徐大后,面色瞬间难看到极点。
徐大咧嘴一笑,恭敬抱拳行礼,“大娘,近来可好?徐言,徐谨,徐行,徐慎,还有两个叫什么来着?抱歉,时间太长了,我忘了。他们可还好,有没有替我烧些纸钱聊表心意?”
宫装贵妇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徐诚和徐守业在,怕是要跟徐大拼命了。
这位,正是徐守业的正室夫人,夏侯淑。
“你怎么来了?”徐守业眉头一皱。
“我是正室,祖宅都不能来了?”夏侯淑死死地盯着徐大,激动地牙齿不断磕碰,“当初你说有夜家护着他,现在呢?谨儿他们就这样白白死了,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替谨儿他们报仇!”
徐诚揉了揉眼睛,懒洋洋道:“不是夜家护着他,是我护着他。当初他提着那几颗人头去见你的时候,暗中救下他的是我。让他去外宗,也是我的主意。”
“爹,您……”夏侯淑顿时怔在原地。
“好了,这里没你事了,回去吧。”徐诚摆了摆手。
“不行,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我那几个孩子不能就这样白死!”夏侯淑咆哮起来,宛若一个泼妇。
“交代啊……”徐诚打了个哈欠,缓缓走到夏侯淑面前,一巴掌狠狠甩在夏侯淑脸上,“这样的交代够不够?”
夏侯淑顿时摔倒在地上,脸上多了几道清晰红印,满腔怒火消散得一干二净,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诚。
徐诚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徐守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媳妇还是这个样子,你这个当丈夫的怎么教的?”
“爹,我……”徐守业立刻将头低下,额头直冒冷汗。
“按理说,公公打儿媳这件事不应该。”徐诚轻轻叹了一声,蹲在夏侯淑面前,“你嫁到徐家,就是徐家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替徐家考虑。你要为几个已经死去的人,再杀我一个孙儿,这恐怕不合适。二儿媳怀上这俩小子的时候,我激动地十几天睡不着觉,这是徐家的未来啊,可是却毁在你手上了。我不杀你,已经够给夏侯凌风那个老家伙面子了。母凭子贵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以后见了这小子,给我绕道走。万一哪天他不小心杀了你,我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听明白了吗?”
夏侯淑对上徐诚浑浊的眼眸,周围景象瞬间改变,仿佛被阴阳二气同化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战栗不已。
待到眼前景象恢复,徐诚已经起身站到祖宅门外,夏侯淑颤抖着起身,嘴唇咬得直渗血,却什么话也不敢说,捂着脸哭着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