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想走,所以改头换面,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李婉终于回过神来,立刻上楼去拿创伤膏。
“快敷上,对自己动刀,你怪狠的下心!”
鬼卿忍着剧痛将创伤膏抹匀,平静道:“找一些干净的布给我。”
李婉立刻照做,此时已经顾不得说什么责怪的话,待鬼卿用布将脸缠好后,浑身瘫软跌坐在地,惊魂未定。
“你这是何必呢?”
鬼卿端来热水,将所有血迹清除,仿佛无事发生。
“等我拆布以后,我以你侄子的身份出现他们的视野中。你养我一个多月,我养你后半辈子。我是男人,不是孩子,我做你的依靠。”
李婉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鬼卿忙前忙后。
鬼卿将一切都收拾干净后,费力牵动嘴角,朝李婉挤出一抹笑容。
“行了,你快去睡觉吧,明早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李婉怔怔地踏上楼梯,回头看着鬼卿,见鬼卿不断挥手,这才上楼休息。
躺下后,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鬼卿同样没有睡着,脸上剧痛犹在,但却笑得十分开心,尽管这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次日清晨,一夜无眠的李婉轻手轻脚下楼,走到鬼卿面前,没有像往常那般催促,只是默默去厨房烧水和面。
鬼卿在不久后醒来,其实他也没有睡着,将被褥桌子收拾好后,蹲在厨房门口,仰头看着李婉将面条下锅,觉得有些熟悉。
当年娘亲给他下面条时,他差不多也是如今蹲着的高度。
明明只是一具柔弱的身躯,却需要他仰视,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李婉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将头别过去,面条煮好后也是别着头将面条递给鬼卿,嘀咕起来。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趁热吃啊,马上要开门做生意了。”
鬼卿蹲在门槛上大快朵颐,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眼中存在的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面条吃完后,鬼卿一如既往上楼待着,李婉则开门做生意。
只不过因为一夜没睡,她精神不太好,食客们纷纷揶揄她是昨晚用力过猛。
她叉着腰狠狠回击,楼上听到动静的鬼卿顿时忍俊不禁。
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若是以前的他,此时第一反应是杀人才对。
流言蜚语传的总是很快,村里人很快便议论起李婉偷偷藏起来的男人,加上李婉迟迟不请出来见面,传得越来越离谱。
谣言传的第二个月当晚,鬼卿坐在板凳上,看着低头为自己洗脚的李婉,温声道:“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李婉冷哼一声,“就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啊,这些年我什么闲话都听遍了,早就习惯了。”
“若真习惯了,白天切菜的时候怎么那么用力?”鬼卿笑着调侃起来,见李婉抬头瞪着自己,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了。”
他见李婉再次低头,伸手轻轻按在李婉头上。
“明天,明天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了。”
喜欢问天三罪()问天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