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顿了顿,伸出右手往前一压,萧四的人和贺飞的人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响亮的脚步声回荡在城门口,把城楼上的士兵吓得连忙拉起弓箭对准他们。
“要么,本宫便带人硬闯过去!”
她声音不高,但无端让人觉得气势十足。
段凌霜凤眸微眯,垂在身侧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亦是不退不让地往前走了一步,双脚与肩齐站定,沉着威严的声音传进两军耳中:
“公主殿下好威风!只要有本将军在一日,那便要护着身后百姓一日,公主想进城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让你的人退回东盛,本将军自大开城门迎你进城!”
周遭起了风,赤红色的披风与洁白的衣裙在风中翩翩起舞,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对立又纠缠。
城楼上士兵们手里的弓弦拉得紧绷,南宫明姝抬眸望了一眼,嗤笑一声控着马儿转身往后撤,清丽无波的声音随风飘进段凌霜的耳朵里:
“本宫此行誓要接回兄长,将军一日不开城门,本宫便在这里一日不走,且看北羌是何铜墙铁壁,能挡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段凌霜目光凝视着南宫明姝的身影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千余士兵在她返回时自觉分立两侧,随着她后队变前队,一排排有序地走远。
城楼上密密匝匝的箭矢随着她的后撤一点点抬高,颇为“隆重”的送她撤出射程。
段宁轻抬手,士兵们应声收回紧绷的弓弦,他则快速下了城楼。
“主子,姑娘她…”
段凌霜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已经快要消失的队伍,他听见段宁欲言又止的问话薄唇微动,声音幽幽随风飘散:
“要变天了…”
段宁抬头看了眼高挂的日头,阳光有些刺眼,他皱着眉抬起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
段凌霜转身之际看见他困惑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摇摇头大步迈进城内。
刚回到营帐,北堂陆便步履匆忙地迎了出来,道:“段将军,南安侯都死一年多了,这…这怎么还?”
段凌霜大步迈进帐内,接过段齐递过来的凉茶饮了一杯,抬手安抚北堂陆道:
“殿下莫慌,微臣这就修书给陛下,告知这里的详情,至于南安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拖?这能拖到何时?交不出活生生的南安侯,那个南芜公主一定会以此做文章,东盛的人打进来是迟早的事!”
北堂陆有些气急,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称病赖在边城,为得就是能借助段凌霜的势力站到顶峰。
可眼下内忧未除,外患已生,他的似锦前程还有指望吗?
若在平时,他是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段凌霜说话的,但这会心里没了主意,说话也尖锐了起来。
段凌霜没计较,只沉沉望着北堂陆,后者在他沉静的注视下渐渐平息了焦躁。
见他冷静了,段凌霜才道:“殿下稍安,南安侯在北安,与我们这里隔着千山万水,就算是交不出,也不关我们的事。”
北堂陆剑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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