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时,那两扇朱红上描了金边的大门轰然倒塌,东陵晟和萧一在一众士兵冲进去后,施施然跨过被鲜血染红的门槛。
“北羌王,久仰大名,小王这厢有礼了。”
东陵晟随性地拱手作了一礼,说出口的话带着轻慢。
“东盛二皇子的礼,朕受不起,阁下一路打到我面前,不准备给个说法吗?”北堂律邪手中弯刀紧握,做好了随时对战的准备。
东陵晟单手负后,一身甲胄着身,更衬得他肩宽腰窄,星眉朗目。
他薄唇微勾,讥讽一笑不再虚伪,“北羌杀了我国使臣,你说我为何而来?难不成来踏青吗?”
少年不羁狂傲的话噎得北堂老皇帝脸色一黑,但他偏生还狡辩不得,因为那几个使臣真的是在刚刚出宫门的时候暴毙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想赖也赖不了。
他动了动满脸的胡须,沉着声音解释了一句:
“贵国使臣之事朕已经查清,是有人蓄意要挑起两国战争刻意为之,并不是北羌之过。”
“哦?那挑唆之人呢?”
“已经…死了。”北堂律邪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死无对证的答案。
东陵晟闻言哈哈大笑,指着他脚下的那几句北羌大臣尸体问道:
“死了啊…那好可惜呢,可是你脚边这几人?还是宫门外本王杀了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
“自然…”
“放屁!”
北堂律邪牵强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东陵晟粗鲁的一句蛮话给打断,他剑眉一横嗤笑道:
“北羌王甩的一手好锅,可惜啊,本王不傻,我大盛的子民枉死异乡,本王势必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东陵晟如猎鹰般的眸子在对面北羌人身上转了一圈,忽而勾起唇角放缓了语调,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丝丝诱惑,道:
“不过…诸位都是有血有肉的好儿郎,本王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今日只要自愿投降的,本王都会善待。”
说着,他在有些人明显意动之时又加了一句:
“但是…本王的时间有限,十息之内选择投降者,才有资格活命。”
“一,二,三…七,八…”东陵晟潇洒地转过身子,用低沉好听的声音数着旁人战战兢兢的命数。
“啊!!!!”
“老八你疯了!!”
“父王!”
“王上!”
…
东陵晟刚数到八,身后便传来阵阵尖叫,他微挑了挑眉,缓缓转身看去,对上了北堂跋溅了血的脸。
视线顺着他脸上的血迹往下,是他握着刀的手,短刀插入北堂律邪后背,直入前胸心口。
而此时的北堂律邪,瞪大着一双浑浊的眸子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至亲的儿子。
在对上北堂跋带着狠意的眼神时,他一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艰难问道:
“老八,你…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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