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点了点头,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继业看得更加迷糊,但也只能跟毛骧打开舱门。
因为是水路运输,织布机的许多细小零件都泡在油里,毕竟就算是防潮措施做的再好,也不可能保证一点都不生锈,所以这舱门一开,一股冲鼻子的油味儿,就传了出来。
刘继业从小在作坊里长大,对这种味道自然无比熟悉,笑呵呵的说道,“毛指挥使,就冲这个油味儿,所有织布机也一定保存完好,这味道真浓,可见这舱门一点也没漏气………”
可是这刘继业话还没有说完,便目瞪口呆。
“扑通………”
只见毛骧已经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口中喝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瞬间刘继业面色惨白,双腿一软,也跟着跪倒在地,平时伶牙俐齿的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正想着请罪的时候……
身后的毛骧却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走到货物前,一个精致的木架子上,拿起了一幅卷轴,口中说道,“皇后娘娘口谕,把这卷轴上记录的小窍门,传授给沿海织布工人!”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继业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心中暗自发苦,看来自己是惹了这位活阎王的厌弃了,要不然也不能一点招呼都不打,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
刘继业双手捧着卷轴,心里有苦说不出。
一旁的毛骧又说道,“这卷轴上记载的东西,可是皇后娘娘亲笔所书,其中还有宫中各贵人的手笔,万万不可遗失,万万不可不敬!”
刘继业手中的卷轴,好像一下子重若千斤,一下子就高举过头顶,口中应道,“小人谨记在心……”
百余架织布机,缓缓的被抬了出来,被安装进崭新的作坊里。
三十万民夫日夜赶工,此时的上海县码头,已经初见规模,工地上的号子声惊天动地,光滑的灰石路上,一辆一辆满载石灰水泥的马车,飞奔而过,所有的工地都本着,此地有土就烧砖,此地有石就开采的原则,干得飞快,再配合上水泥,更是一日千里,而且这建作坊和修宫殿还不一样,可不求雕梁画栋,只是求结实耐用而已……
船上又陆续下来,近百名太监,这些太监基本都是马皇后宫里或是后宫各妃的,那新式织布机的使用水平可是相当的高,这次让他们来,就是让他们把上海县的织布工人全都教会,才算是全了差事。
“吱嘎吱嘎……”
崭新的织布机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一排排的纱锭,一排排的丝线,一寸一寸增长的布匹,这些声音仿佛汇成了一句话。
“大航海时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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