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炳说的仔细,朱标也听得认真。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曹炳才松了口气,把耿炳文和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家太子爷。
朱标也没有闲着,双手在沙盘上不停的比划,眼神却越来越凝重。
看来这座土山不适合炮兵伏击,山体如此不牢靠,再加上时常山体滑坡,如果再加上大炮的后坐力,保不齐会把自己派过去的炮兵都活埋了…
而且这炮兵伏击,派个三门两门的,没有什么很大意义,如果派个一二百门,后坐力和巨响一定会引起山石崩裂,到时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也没有定向爆破的技术,那火药可不是乱七八糟的堆在山上就能把山炸塌的……
“全速行军!行至北元大军侧翼,隐藏于土山之后,攻其不备!”
朱标最后还是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因为这一仗可不是在打倭寇,没有出现马克沁的时代,北元的铁骑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曹炳带着朱标拟定的作战方案,又马不停蹄的出发了,朱标也没有换,另外一个人来接替他,因为捎信儿这种差事,就是要一个人来做,否则沟通起来就会很困难。
两万东宫六率,带着数量庞大的火器,改变了行进方向,直奔大军的侧翼而去。
两日后。
按兵不动的明军大营,忽然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耿炳文全身披挂立于中军。
脱火赤也头戴大冠,拖长绅,趾高气扬。
“耿炳文!你不配与本相说话,让你们魏国公徐达出来,这两天晚上你们天天擂鼓呐喊,又不见你们冲营,当真是懦弱之极!”
连着两天晚上,耿炳文为了配合朱标的计划,命令兵是白天轮流睡觉,晚上每隔一个时辰就开始擂鼓呐喊,炮轰敌营,反正北元的火炮也够不着明军大营,大明的机关炮虽然能够得到,但也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毁灭性的打击,但是让他们不安生却是实实在在。
耿炳文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魏国公这些日子吃狗肉吃腻了,不想看嘤嘤狂吠之辈!”
脱火赤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沉,他贵为此次大军统帅,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而且耿炳文在他心中也只是一个守城之之将,大军野战什么的还是算了,在他看来,天下之大又有谁是骏马弯刀的对手?
脱火赤有些骄傲的看了一眼深厚排列整齐的铁骑,心中暗道,明军虽然士气低迷,也有可靠的消息表明魏国公徐达已经病入膏肓,但是这明军的战斗力属实不容轻视,眼珠一转,就对身边的几个万夫长说道。
“咱们这次就用成吉思汗的掏心法,大军两翼猛攻,把明军的兵士都吸引到两翼来,然后中军重甲铁骑冲锋,直杀他的中军大营!”
这种战法虽然简单,但是确实有效,成吉思汗当年也用这种战法,打败过无数强敌!
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北元铁骑闻声而动,在大军两翼集结了重兵。
耿炳文面色凝重,摇动手中令旗,也往大军的两翼增兵,右翼更是去了半数的铁骑,只在中间留下了一片盾阵。
耿炳文和北元打了一辈子的仗,这种战法他自然是见的多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在两方军力基本差不多的情况下,这种战法就是赤裸裸的阳谋,大军两翼猛攻,中间严防死守,迫不得已就要在两翼增加兵力,增加兵力以后,你的中间就必然空虚,到时候人家铁甲重骑冲锋,你用什么来挡?
但是这一次嘛,耿炳文却故意往右翼多派了一些铁骑,因为这阳谋之下,大家都是平等,我多派你也要多派。
脱火赤从单筒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抚掌大笑,“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汉人还是没长进,以前还知道在中军布一些火炮,这次竟然连火炮都没有布置,区区盾阵想阻挡我大元铁骑,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军右翼,再加一个万人马队!”
脱火赤满脸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