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湘王朱柏可是垂头丧气的去了宁寿宫,一进门就看到垂头丧气的四哥,正跪在饭桌旁,他自己也默默的跪在了旁边,这一下可把老爷子气坏了,简朴之极的小木桌也被老人家一巴掌拍碎!
但是这些都不归朱标管了,反正老爷子现在身体硬朗,这些个糟心的事情,自然要由他这个老爹出马……
朱标这心中也是像明镜的一样,小十二确实是没什么坏心思,但是这个酒楼,却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说的好听点儿,是兄弟二人没事闲的…
如果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两位王爷在应天经中留了一颗钉子,随时收集消息不说,还能拉拢腐蚀官员!
这种红楼,朱标又怎么能放任不管?直接就派出东厂查封,整顿之后,这个地方就会变成东厂的一个据点,但是外部看来,这酒楼可是丝毫未变,该营业营业,该接客接客,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
此时已然是月朗星稀,朱标吩咐完这些事情以后,也就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边看着应天城的夜景,一边想着以后的事情。
藩王问题,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如今自家四弟不老实,自家老爹也在帮自己管教,这万般棘手的事自然有他这个当爹的去做,他自己也就脱出了身子,随着地盘越来越大,朱标到情愿把一些距离太远的地盘分封给朱家子弟,最起码是肉烂在锅里…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那些地方都是生地,起码得发展几年以后,起码得等自己在那个地方打完根基以后,否则给自家兄弟一片白地,能力不济的那自然是生活困苦,如果雄才大略的,那可就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皇宫,朱标心里清清楚楚,自己的宫殿都是静悄悄的,和往常一样,可是自家老爹的宁寿宫,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歇了…
据说是灯火到现在还没有灭,自从小十二去了以后,老皇帝的怒吼就没有停过。
但这些也都跟他没关系了,他现在只想去看看徐妙锦,毕竟人家临盆在即!
走着走着也就来到了宫门,曹炳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门外,今天不是他当值,等皇帝进宫了以后,他自然就能回府了。
看着皇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宫门当中,曹人熊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满是黑毛的大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酒壶,珍而重之的送到嘴边,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曹统领……”
秦寿生牵来了一匹快马,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曹炳也是客气的,拱了拱手,毕竟这家伙可是东厂的三档头,轻视不得,“那刘姑娘送回家去了吗?可万万马虎不得呀……”
秦寿生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曹统领,咱家办事儿从来没有披露,他们家门口都放了几个番子日夜守候,绝对出现不了什么问题……”
这俩人也算是天天在一个马勺里吃饭,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而且还不是同行,所以这关系还算比较融洽,两人干脆不骑马了,秦寿生和曹炳就这么慢慢的踱步,慢慢的往景川侯府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这秦寿生却开口说话了,“曹统领,今天您可是没少挑费,买了那么多的人,贵府还真是大啊……”
曹炳大大咧咧的抿了一口烈酒,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那有啥的,万岁爷还能亏了咱们,那金票子往出一摔,那掌柜的敢不听话,乖乖的把看过的人都送到咱府上去……”
曹炳忽然放下酒壶,额头之上鼓起了一根青筋,“咱刚才是咋说的,看过的都给咱送府上去了!?”
秦寿生默默的点了点头,“曹统领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婢可是羡慕的紧,那三胞胎长得像花儿一样,奴婢却只敢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敢买回家去啊……”
曹炳的额头之上又鼓起了一根青筋,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都送我府上去了?!”
秦寿生点了点头,“那可不,小侯爷说话,谁敢反驳?那掌柜的敢不送,钱也大,势也大,是他能惹得起的……”
“哎呀!!”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曹炳急的原地跳脚,“这一句话没嘱咐到就给咱惹了滔天大祸!别的倒是没什么,那三胞胎怎么能送到我府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啊,这事要让俺爹知道,他老人家还不得拿军棍抽碎了俺……”
秦寿生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才给小侯爷准备快马,毕竟这牙行都是晚上送,哪有大白天送货的道理?您现在骑快马往过赶,应该还碰得上,只要这人没进曹家的府门,啧啧啧……”
这话说到这里,曹炳早已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子抡成了一道幻影,把马屁股都抽肿了一条,“三档头大恩不言谢!明天请你喝酒!”